徐陵见楚飞熊把盖有兵部大印的公文递过来,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随之目光落在了那纸公文上,没看两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跟着便露出错愕的神情来。
他接过楚飞熊手里的公文时没丝毫犹豫,很自然,因为以前兵部发来的公文,只要他在场,楚飞熊看完后都会递给他看,但是他没想到公文上的内容这么的出人意料,或者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说是荒诞。
四大将军全部都有调动,如果在加上他徐陵的话,那么四处边关的守将,都将舍弃旧有的部属以及熟悉的兵力布置,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旦在这时候发生战事,那么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而最擅长攻城略地的楚飞熊却偏偏调回了神都去负责护卫,把性子一向温和的善守而不善攻的镇南将军陈宗调来守靖北关,而他而代替了楚飞熊去受南方,这……真的……对吗?
徐陵目光盯着那张纸,盯着那纸上盖着的兵部大印,确认所有需要分辨细节的地方,都真实无违,他脑海里不禁有些迷糊起来。
这是一招大大的昏棋啊。
楚飞熊微微抬头,目光飘向了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徐陵首先回过神来,抖了抖手里的那纸公文,有些犹豫的问道:“大将军,这……算怎么回事?”
“准备一下,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正午,速速赶往南边,接替陈宗过来。”听到徐陵犹豫而迟疑的问话,楚飞熊的目光从天空中收回,落在徐陵的脸上。
“不要多想,现如今皇上能让你独自镇守南方,你我都该高兴才是。”许是看出徐陵内心里的一丝不安,楚飞熊出言宽慰道。
徐陵把手里的那张公文折起来,握在手里,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道调令实在是有些荒诞,调动之后对下面的兵力部署以及手下将领都需要有一个熟悉的过程,这个时间可长可短,视具体情况而定,在这期间一旦发生战事又该如何?就算真有调动的必要,也该缓行才是。”
楚飞熊摇了摇手,沉声道:“准备去吧,这道公文是遵照圣上的旨意所下,万不可懈怠了,速速赶去南方,我这几日抽调五千军士,等待陈宗来时,也该回返神都了。你到了南方后,由你亲手挑选五千精锐军士,派一精悍裨将带领赶往神都,皇上既有如此的安排,断不会无的放矢。”
“那东西两边那一万军士……”
“我一会儿修书两封,命人快马送到,想来他们这两天,也该收到兵部的公文了,对于要调往神都的军士,我不去那边留守的将领也不敢疏忽。”
徐陵想了想,说道:“军士去往神都后,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心血来潮,忽然去看上一看,挑些老弱病残之士,让皇上看到了,那可就……精彩了。”
楚飞熊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大手一挥,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滚回去准备一下,你那几房小妾,过后我派人给你送去,就别分心惦念了。”
听到楚大将军提到自己的那几房小妾,徐陵有些尴尬,对楚飞熊行了一个军礼后,急忙忙的下了城楼,听到身后传来了楚飞熊笑骂了一声兔崽子,徐陵的眼中现出一丝暖意]
楚飞熊对着一名校尉招了招手,等到校尉走近后,楚飞熊说道:“去兵营去挑选五百重骑,两千轻骑,两千五百名精锐步兵出来,所有抽调出来的军士,我不管他是什么兵种,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要绝对的忠诚可靠,但凡有一点疑虑的统统剔除。”
那校尉想了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大将军,试探着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抹杀的动作,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楚飞熊,等待着大将军的确定。
楚飞熊只沉吟了不到三息的时间,便漠然的点了点头。
那校尉直起身,飞快的下了城楼,不多时,兵营的方向传来了号角声,楚飞熊让小厮把茶杯的水续满,然后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茶。
……
小王爷从那树荫下走出,一路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把桌案上的两盏灯全部点亮,然后从怀里再次掏出那卷布帛,慢慢的在桌案上全部展开,一个个黄豆大的、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许久之后,小王爷抬手,从桌案的一角抽出几张牙纸,磨好了墨,然后提写,把那布帛上的名字与地址挑选着一部分抄在牙纸上,写满了半张牙纸后,小王爷放下笔,把空白的半张牙纸拆下,然后又细细的看了看写满了字的那半张牙纸。
如果留意细看,就可以发现,那写满了字的半张牙纸上,每个名字后面所写的地址,都是混乱的,或者上说,那一行写着地址的字被刻意的打乱,看着那纸上的地址,不但根本不存在,便是当做一句话也根本就读不通。小王爷用手指在上面每个字的下面都点了点,带着一种奇怪的规律,半响过后,小王爷似乎很是满意,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把那写好的半张牙纸放在桌案的一边,然后提笔在空白的那半张牙纸上继续书写。
后面的这半张牙纸,小王爷继续以那种奇异的方式把名字后面的地址书写的很是混乱,写满了半张之后,他重新审视了一遍,然后转身走到房间的一角,伸手在墙角抓起一根很细的绳子,然后轻轻的拉了拉。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小王爷随手拉开房门便转身走回到桌案旁,一号紧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桌案旁边,小王爷伸手拿起半张牙纸,递给了一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