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想说的是,我是想为艾墨儿守节,你信吗?”
陈子贤正端着碗喝着酒,听到安然这句话,一口酒喷的桌子上到处都是,一筷子没动的菜也跟着遭了秧,这口酒喷完,显然谁也不会再去吃了)
陈子贤顾不得擦掉下巴上还在滴着的酒水,看着安然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你说……你要为艾墨儿……守节?我没听错?”这句话问完,陈子贤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的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陈子贤的反应那么大,安然轻轻咳嗽了两声,耸了耸肩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就是我想的,我没骗你。”
陈子贤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说。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安然端起碗喝了口酒,道:“这是真话,想骗你也不至于找这么个理由的。”
说完放下碗,道:“只是今天看你这样子,有什么很难解决的事吗?”
陈子贤长叹一声,道:“家里要我成亲,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安然楞了下,笑道:“你这么说,本来想恭喜你的,现在也没法说了,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这个和你有没好日子有什么关系?”
“这次不一样,这不是纳妾,这是要娶回来做正房的,正因为是正房,所以家里人也都很重视。”陈子贤皱着眉,语速不快,但配上说话时的那副表情,便显得很有些沉重的味道在里面。
“关键是这次要娶来坐正房的是那个女人。”提起这个人的时候,陈子贤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这让安然更是好奇,是谁能让陈子贤这样的人提起来都哆嗦的。
陈子贤没有抬头看安然,所以也就不知道安然这时候的表情,他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自顾自的说着。
“那个女人叫胡珊,是我舅舅的女儿,还比我大了三岁。”
听到舅舅的女儿这一句时,安然第一个反应就是‘近亲’两个字,然后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反对这样的亲事的,这对很多家族来说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更没有人知道或是关注到这样的结合会对后代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安然眨了眨眼睛,笑道:“不错啊,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陈子贤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眨着眼睛,听到安然这么说,陈子贤苦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个毛病?”
“哦,什么毛病?”安然奇道。
“你每次眨眨眼睛之后说的话,往往都是言不由衷的,就好像有些人说谎的时候会脸红,或是喜欢摸自己身体某一个固定的部位一样。”
安然失笑道:“这我还真没注意道,自己有这么个毛病。可是既然是家里主张娶来给你做正房的,品行相貌应该都不错才是,你又为何这般的哀叹连连,愁眉苦脸的?”
“她比我大多少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叫胡珊,她的老子是我舅舅。”说道这里,陈子贤实在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女人的可怕,,她就是个妖精,还是个有点疯的妖精。”
听到这里,连安然都对这个让陈子贤哆嗦着并称之为妖精、疯子的女人起了好奇心了,提起酒坛站起来,又给陈子贤倒了碗酒。
酒能助兴,对很多人来说,尤其能助诉说、聊天的兴致。
“从小到大,我都没少上她的当,少挨她的打。每次都是她先挑起的事,把我打完坑完后,我还有被我家老头子再教训一顿,到后来我知道弄不过来,于是远远的见到她我就躲,就这样她也没少找我麻烦,最近这些年因为她,我都没再去过舅舅家,没想到这一直空着的正房位置,居然是给她留着的。”
听到这里,安然也忍不住替陈子贤叹息了一声,只能安慰道:“总有应对的法子的,再说有谁听说过结成夫妻后妻子还那么对待丈夫的。”
“一旦娶了回来,不管她怎么闹,都不可能休了她,闹的厉害了大不了我不回家,只是……我那两房小妾,就算接到外面来再置宅子安置,估计也过不安生了。”
“小妾毕竟也比她先进门,她或许多少有些顾忌,再说真把你惹急了,与她又有什么好处?你要是老不回家,那她不是等于……”说道这,安然笑了笑,停了下来。
陈子贤挑了挑眉,“守活寡?她……发起疯来,不会在乎的,我那两房小妾一个是我从洛水画舫里赎出来,一个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能有什么让她估计的。”
说到这苦笑道:“本来这阵子还想着给水姑娘赎身的,现在看来还是没早些赎身是对的,不然我这头还要再疼的厉害些。”
安然见他都到这时候了还在惦记着给水姑娘赎身的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端起碗狠狠的喝了两口酒。
两人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大多数时候都是陈子贤再说,安然在旁边听,等到陈子贤再次喝道舌头都大了的时候,翻来覆去的说的还是那些话,安然架着他一只胳膊把他架出包房,店主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听见动静忙起来帮着把陈子贤放到靠椅上坐好。
结完账,架着陈子贤出了酒馆,外面的雪已经下的小了很多,雪把一切都铺上一层白色的同时,也使得夜晚远离了漆黑,路上一对对的撑着大伞的男女早已完成了勾搭与被勾搭的过程,也许此时正在某处私宅里进行着比勾搭更深入的“交流”,这个时候,架着喝成这个样子的陈子贤,安然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