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七品境界,修者这时候身上的四肢主要元气通道全部打通,体内的元气也达到了一定的量,气机才开始形成。
对于更高境界的修者而言,七品境界的修者所散发出的气机,无异于蹒跚学步的孩童,但现在无论是黑衣人这一方,还是安然,最高的修为境界也只是七品。
唯一的区别在于安然早已经到了破镜的边缘。
灰驴看着场间的黑衣人数量越来越少,又慢慢的一点点的走了回来,离安然与黑衣人相斗还有接近二十步的样子,才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安然此刻完全是凭着本能在闪避那些黑衣人的攻击,出刀也是东一下西一下的,全无规律可言,有时明明一刀劈在了空处,闪避中的黑衣人有时候就像是自己往安然劈出的刀上撞一样,然后身上就会多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在不知不觉间,黑衣人只剩下来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七品境界的那八个人,此时八个人全部分开,安然的四个方向各站了两名,每一次攻击,都是四个方向一起攻击过来,中间的安然摇摇晃晃的低档着,八个人一时间也近不了安然的身,只是时不时的有兵器会从安然的身上划过,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看着在中间一直摇摇晃晃的低档着那八个黑衣人围攻的安然,随时都会倒下去,灰驴瞪大了眼睛,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上的白雪。
安然全然不知已经被那八个黑衣人围了起来,甚至不知道刀剑从他身体上一次次的划过,他的感知里暂时没有了疼痛,只有那些黑衣人的刀剑轨迹及移动的路线,以及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气机波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然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面对他的微笑,面对着他的黑衣人攻击虽然没有任何的停顿和迟疑,但心里也开始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照这个趋势下去,虽然暂时还不能攻近安然的身边,安然的低档也已经只能维持在暂时自保的程度上,时不时在他身上划过的刀尖,留下的一道道伤口因为持续的打斗,一直在流血,无论怎么看,这样下去,安然除了被杀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至于逃跑,被八名同等修为境界的修者团团围住,别说这种可能有多么的渺小,单看安然现在那种迷瞪的状态,便可以把他要逃跑的可能排除掉。
诡异的是到了这种时候,这少年居然还能面带微笑。
有两名黑衣人虽然攻击还是片刻不停,与之前并无分别,但心里却不由得松动了一下,再花不了多少时间,便能杀死中间的少年,而剩下的这些人,便可以活着回去交任务了。
虽然出来的时候接到的就是死命令,所有黑衣人也都不会畏惧死亡,但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可以继续活着,又有谁会愿意死去?
八把兵器,片刻不停的向中间攻击着,而中间的安然,则是显得有些迷瞪着闪避着,用黑刀磕挡着其余的兵器,仿佛攻击的一方与中间的那个人都进入了一种固定的程序,并且在一步步按照安排好的进程在往下运行着。
终点,便是要看是谁会死亡,倒下。
一把刀呼啸着向安然的胸前砍了过来,挥刀的黑衣人眼睛亮了起来。
突然,安然笑了起来,侧着身子让过了砍来的那把刀,猛的矮着身子上前一步把持刀的那只手架在了肩膀上。
持刀的黑衣人见安然自己主动贴了上来,大喜之下,另一只手马上从安然腰下穿过,把安然抱了起来。
安然手臂往上一搭一压,那只持刀的手臂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折角,身后的黑衣人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刀掉在了雪地上,其余的七名黑衣人手持武器齐齐的向安然攻了过来]
这是打斗到现在,击杀目标的最好机会。
安然身体散发的气息猛然一涨,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机猛然扩散开来,身后的黑衣人紧贴着安然,被这突然散发出的凌厉无匹的气机一冲,连着吐了几口鲜血,七名攻击过来的黑衣人手中的兵器莫名的一下偏离了轨迹,大多攻击到了空处,只要正面的那一刀一剑除了速度变慢了些,攻击点并没有完全偏离安然的身体。
安然挥刀磕开了刀、剑,一手抓住身后那名黑衣人抱住自己腰间的手臂,身子猛然向后一靠,黑衣人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鲜血中带着一块块黑色的东西,安然抓着腰间的那只胳膊,把他向四周的黑衣人抡了出去。
那七个已经发出攻击的黑衣人连忙闪开。
他们不介意兵器落到同伴身上,但是看着安然抡着那名黑衣人,完全是把那名黑衣人暂时当做了一把“人形武器”,就是现在所有人的兵器落在了那人身上,杀死了他后面安然还是会继续抡动手里的那具尸体。
几名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挥起武器又攻了上来,于是安然一甩手,又把那名黑衣人抡了起来。
那名黑衣人先被安然的气机一冲吐血,后面有被安然猛的向后一靠,吐出的血里带着内脏的碎块,此时早已是动弹不得,被安然这么抓着手臂来回的抡动,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
七名黑衣人的武器不约而同的选择攻击安然手中的那名黑衣人身上,无论是刀或是剑,都采取了劈砍的方式。
被安然抡起来的那名黑衣人不断的闷哼着,两只脚不断的被那些同伴一截截的砍了下来,只要安然抡动手中的那名黑衣人,那七名黑衣人便将手中的兵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