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终于漏出了李冰洋的身影。看其手握长剑,星点白芒聚在剑端,白芒不断扩大,里面暗含之威,骇人心脾,显然是在积蓄大招,但引而不发,像是其势未成。
陆争哪能给他机会,以刀作剑,点点寒芒如满天花撒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铺天盖地的向其袭去。
李冰洋本以为陆争会选择防守,没想到陆争不退反进,瞬间打乱了自己的节奏。无奈,也不管剑芒未成,直接提剑斩向陆争。
“哗!”
剑芒甫一撞上漫天花影,顿时散成片片花瓣,飘洒间,李冰洋只觉目光所及,尽是桃红一片,让人目眩神迷。这会儿,李冰洋终于明白,方才陈七元为何表现的如此呆滞。
可惜,为时已晚。
陆争占了先机,岂会轻易放过对方。
寒光轻点,连绵不断,每一“剑”都像是以花枝轻拂而过。花娇堪弱,李冰洋的每一次还击,都将其震的稀散,无风自扬,摄人心神。可若不还击,李冰洋终究没失去理智,这一刀要是砍在自己身上,自己可扛不住。
这时,台上众人也看出些端倪,尽管不知陆争是怎么做到的,但李冰洋处于劣势无疑,场面竟是和方才陈七元一战有些类似。
朱赤峰等人自是喜不自胜,李天行却是唯恐李冰洋步了陈七元的后尘,急忙轻咳一声。
“咳!”
此举暗含威能,天玑境后期强者的势头岂是等闲,在场众人皆觉心头一颤。
“老匹夫尔敢?”朱赤峰瞬间被激怒了,李天行竟然如此嚣张,自己一方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其便明目张胆的干涉两人交战。
李天行皮笑肉不笑,轻然道:“我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适,咳嗽一下都不行吗?”
“你”
见朱赤峰还要反击,宋将军也不想两人在军营内动起手来,连忙阻止道:“朱掌门息怒,我看李门主也未必是故意的。”说着又瞪了李天行一眼:“但也请李门主能控制好自己,不然此战不用比了,直接判赤血门获胜。”
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摆明了是要和稀泥。朱赤峰也不好拂了宋将军的脸面,只能作罢。李天行得了便宜,自然也是不做声。
重回擂台之上。
李冰洋渐渐迷失之际,李天行的一声轻咳瞬间将其惊醒。回过神来,急忙快步抽身而退。
这声轻咳陆争也听到了,知道这是李天行暗中相助李冰洋,这会儿对方已经晃过神,再要将其拉入意境之内,已是万难,索性也不追击。
李冰洋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暗道好险。随后又是恼羞大怒,自己差点就和陈七元那废物落得一个下场。冷哼一声:“尽使些邪魔歪道之术,看来留你不得。”
这时光靠落花剑法已是拿不下对方,陆争也不想再拖延,便沉声喝道:“休要多言,你出招吧,不然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狂妄!”李冰洋顿时怒火中烧,“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只见其脚步一蹬,身至于空,一剑指天,烈日下,寒光奕奕,灼灼其华。
“一炁贯日!”
一抹剑气,至白至纯,旋转间,依稀可见一缕金芒分外耀眼。宛若破晓之光,撕裂云端。
“老匹夫!”
看台上,朱赤峰又坐不住了,起身怒视着李天行:“你连这招都交给他了。”
赤血门有掌门独有的绝招,太一门亦如此。这招一炁贯日,只有掌门方可修炼。李天行此举显然是违背了门规,不光朱赤峰,就连太一门几位长老也都是蒙在鼓里。
李天行镇定自若,轻笑道:“我的位置早晚是洋儿的,早学晚学,又有何区别。”
终究是太一门自家的事,朱赤峰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心底暗自咒骂李天行几句。两派多年宿敌,朱赤峰更是和李天行几度交手,对于这一招的威能知之甚深。陆争虽强,但以目前的表现来看,绝对挡不下。
刚刚涌起的希望转眼又要破灭了,朱赤峰有些失魂落魄。
而此刻身处暴风中心的陆争,怡然不惧。
看着迅速逼近的纯白剑气,放下环首刀,双足墩地,做马步状,鼻息之间,紫气萦绕。深吸一口气,荧荧紫气瞬间流入丹田。
接着只见陆争右手臂猛地暴涨,眨眼间就粗壮了几倍不止,青筋毕现,甚是骇人。
“虎啸于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粗涨的胳膊从后至前,如潮水般翻涌,其中蕴含的能量轰然爆射而出。
“吼!”
一声虎啸惊天地。
伴随着啸声响动的,是大作的狂风。云从龙、风从虎,虎伴风行。
“轰!”
两方相撞,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实心搭建的擂台瞬间爆裂开来。
尘烟弥漫,碎石飞扬。
待尘埃落定之时,赫然见场中一人站立,一人倒地不醒,生死未卜。
站着的是陆争,躺下的则是李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