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好纠结,他在杨柳小学刚刚工作了一年,他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业绩才被认可,教育组长才跟他谈话让他在杨柳小学当负责人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他心中对杨柳小学构筑的美好蓝图还才把纸铺开。他的爱情也才刚刚开始,一纸调令就送到他的手中。
还是那个跟他谈话的教育组长发的调令。调他到比杨柳小学类别更高的一所中心小学去任教。并说你若放弃这次调动就在杨柳干一辈子吧。要知杨柳小学是一个村级完小,发展空间有限。可是南怀瑾看似洒脱的人,却舍不得拼搏一年后已有的基础与爱情。他陷入痛苦之中。……
南怀瑾自己还是个孩子,今年才十七岁就当上了孩子王了。不过不是孩子怎么能当孩子王?就如同你不是妇女就不能当妇女队长一样。
南怀瑾成为雎城一个村级完全小学的五年级毕业班的班主任和语文教师了,他内心有多忐忑只有他自己知道。
八十年代初,南怀瑾在雎城师范读完了两年书,成了一个教书匠。当时大多数毕业分配的应届毕业生还不知道向组织讨价还价,组织分到哪里就到哪里。南怀瑾经常把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改成我是一根草,放到哪里就在哪里搞;我是一根棍,丢到哪里就在哪里混放在口边调侃自己。久而久之南怀瑾就自称草民,直到他发达了还是总自称草民。人没有发达自称草民有自贱的意思。发达了再称草民则是幽默了。总有一群帮闲的人说南怀瑾真幽默!
今天是南怀瑾报到上班后的第一天。
南怀瑾生于六十年代,读书的大好时光都在特殊时期度过,就是到了高中才正儿八经读了二年书就参加高考,最后以雎城一中文科第三名考取了雎城师范。所以南怀瑾还是很自豪的。毕竟中举了,那时候能考取一个中专就成了公家人。最让南怀瑾自豪的还不是考取了中专,而是雎城县第一高级中学当年文科就有近千人参加高考,他考了第三名,按封建社会进士及第考试可是探花呢。
南怀瑾一直为这自豪着。总是标榜自己是本科的才情中师的命运。这自豪感一直延续到南怀瑾娶妻生子,儿子到了读初中时才终结。
南怀瑾把这光荣的过去向儿子炫耀,并要求儿子以自己为榜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提及自己虽是中师的最初学历,可也很了不得时,儿子放了一个冷炮。
“爸爸,那时省城的一些一流的大学招生了没有?”
“招了,怎么了?”
“就是。”
当时南怀瑾还没有转过弯来,见儿子不以为然的稍带鄙夷的神情才明白儿子在涮自己。南怀瑾作势要打儿子,儿子视死如归的神情让南怀瑾把举起的手在空中转了个漂亮弧线,落在自己的头顶,梳了梳头发,不过这也让南怀瑾以后产生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的念头。
儿子准备接受南怀瑾的“鞭策”,却没有招来,颇感意外。
儿子的话让南怀瑾很是气馁了一段时间。这是后话。
现在刚上班的南怀瑾虽有娶妻生子的念头,但那还只是停留在书本的片言只语中。那时的书干净的很,关于男女之事的话题很少。如果有男女单处一室,往往就以屋里的灯熄灭为暗示。每当读到这样的话语就会唤起荷尔蒙的增加。哪像现在的书床底之欢描写极尽详尽。看多了人就麻木,毫无激动了,就像肥肉吃多了一样感觉腻人一般。
南怀瑾报到了,当时学校里老师不少,但大多是民办教师。好多老师毕业于特殊时期的初中或者高中,那是文凭上写的,实际的功底却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水平。教语文的能把“的、地、得”三个字的用法分得清就很了不得了。
当时教数学的老师能把相遇问题自己做对就让人佩服。
曾经有个教师教四年级数学,可是有道题不会做,学校一个数学功底深一点的又到县城去培训去了,那老师当晚就翻山越岭走了十几里山路到临近的一所中学找了一个中学数学老师弄懂了这个问题第二天上课才讲。南怀瑾听了颇多感触,一方面感叹的是老师的敬业精神,更多的是感到要是这样的老师如果有机会培训一下,在业务上有更大的提高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所以后来南怀瑾当了教育局长后对师训工作抓得很扎实,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来自基层生活的体验使他这项工作得到高级领导的赏识,从而他在官场上升的速度稍微提了下速。正应了一句古话:人在做,天在看!
学校校长姓赵,也是个民办教师。已经担任老师上十年了,主要是教四年级以下的语文。
五年级是毕业班。升学是要参加全县统考的,学生的成绩就由雎城县教研室排队。全县三百多所小学从第一名开始排,一直排队到最末名。统计的也极详尽。什么单科人平分啦,及格率啦,高分率啦,最高分啦,最低分啦,语数两科的合格率啦。排了学校排公社。名次在前虽没有奖金,评先那还是忧先的。名次摆尾伤的主要还是是面子。
那时还没有乡镇这一说,县下面就是公社,公社下面就是生产大队,生产大队下面是生产小队。至于乡镇、村、组是后来的行政区划单位。南怀瑾当时所在的公社叫河之洲公社,人们嫌三个字公社名太麻烦就简称河州公社。
所以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没有两刷子的还真不敢教五年级毕业班。学校的荣辱就悬在毕业班的语数老师身上。五年级一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