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是为了什么?”南槐瑾问。
“这是因为我最相信的学生欺骗了我。南槐瑾,你是知道的,我当你的老师时一再要求你们诚实守信,不要白话背起跑。可是最后我最信任的学生竟然言之凿凿地欺骗我。你说我气不气愤呀!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痛恨的是什么,你竟然敢!”
南槐瑾的直觉感觉到自己这回善良的谎言要被戳穿了,没有敢接王永胜的话。
“南槐瑾,不是我真心为你考虑我不会去争取名额。不是真心为你将来负责我不会到你家,让你的父母知道你和柳翠谈恋爱是不明智的。我也不会知道你和喻洁在谈恋爱。南槐瑾,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谎?还是没有说谎,你在脚踏两只船,或者在玩弄女性!”王永胜有些激动,话也就越来越毒。
“老师,我不想狡辩,也不想做很多的解释。可以这么说,我是准备和柳翠谈恋爱的。我觉得她是一个苦命的女孩。有才有貌无背景。我和她谈恋爱就想拯救她。我后来想通了,我这不是爱情,是可怜,是施舍感情,最后我们都不会幸福。我之所以要这样给老师说,一个是当时我还没有这个觉悟,二个就是有了这个觉悟还是想帮她。根本点还是惜才。我想这个社会如果选择人才公平点,透明点,柳翠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也不需要我通过撒谎来为她谋求岗位。”南槐瑾说完,喝了口水。
“嗯,你说的这番话就是让我难受的原因,其实那天下午,我到了你的家里,想让你的父母明白你和柳翠谈恋爱是不明智的行为,是不会有好的结局的。你的父母告诉我,他们见过你的女朋友了,不是民办老师,是一个公立老师,叫喻洁。我当时非常气愤,我还在为你操心,你却以欺骗的方式来对待我。我当时就想把你揪住,让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骗我。”
“老师,您现在想清楚了没有?到底还帮不帮柳翠呀?”
“那个下午和晚上,我翻来覆去想这个问题,最后想清楚了。你负我,我再负你。我这个老师不就和你一个层次了。老师毕竟有老师的境界。”
“老师,你不生气了。天下最伟大的就是老师!”南槐瑾抓住时机拍起了王永胜的马屁。
“少来这一套。”王永胜嗔怪地说。
“是,我知道老师最不喜欢人家拍马屁了的。”
“知道就好。”王永胜差点就拈须微笑了,主要是现在不兴蓄须。
南槐瑾在心里也笑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放之四海皆准呀!
王永胜就在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表。
南槐瑾接过一看,上面印的冒头是雎县民办教师基本情况表。
“你回去抓紧时间让柳翠把表填好,到大队在这表上把公章盖好就送到我这里来,注意还要把你上次写的报告一并拿来。这事要抓紧,有时候说变就变的。”王永胜叮嘱南槐瑾说。
“我保证明天就把这表交来。我先替柳翠谢谢老师了,也替杨柳大队的学生谢谢老师了。”南槐瑾发自肺腑地感谢王永胜。
南槐瑾小心翼翼地把表折好装进荷包,给王永胜敬了个军礼就跑了。
现在南槐瑾心里那个兴奋呀,出了教育组的大门就是主公路,一条往城里方向去,在中途走入一条小道就到黄泥岗,从那天路走要近一些。另外一条路就是到背丫子后再到鹿园茶厂后再到杨柳小学,这条路虽然远一些,但可以搭车,如果搭了车就近一些了。说起搭车,南怀瑾心里想了一个笑话:
雎县把搭车叫赶车。这赶车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搭车了,还有一个就是追车了。一个老农民到雎县城里去,虽然路远,但都是走去的。后来听别人说赶车到城里快一些。有一回他又要到城里去,看见车在前面跑,他就在后面追赶。就这样追呀追,比平时提前了不少到了城里。这老农民感叹说:赶车就是快些,他们没有欺骗我。
南槐瑾还是选择了往背丫子方向走的路。
南槐瑾现在没有耐心等车了,他现在就像毛爷爷说的只争朝夕了。南槐瑾边往前连走带跑,南槐瑾边走边东想西想。边回头看有没有车。好不容易从后面来了一个手扶拖拉机,南槐瑾也不嫌弃,挥挥手,那开手扶拖拉机的把车停下,南槐瑾就上了手扶拖拉机。只要比走快就行!
人一顺就百顺,这手扶拖拉机竟然是到鹿园茶厂去的。
手扶拖拉机虽然没有汽车快,但比走要快得多了!
南槐瑾在路途中给开手扶拖拉机的说要他停会儿车,给他买合烟。那开手扶拖拉机的说不抽烟。平时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看着鹿园茶厂职工宿舍。南槐瑾心里又隐隐地疼起来。那手上有厚厚的老茧的任小梅又让他想起来了。任小梅似乎正幽怨地看着自己。我们是运行于不同轨道的两个星体。
南槐瑾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能进去。今天如果忍不住去了,也许就又会陷的更深一些,那就更难拔出了。
再说今天还要为柳翠的事忙活。还有仁孝华的爹妈的工作还要做。儿女情长要不得!
南槐瑾没有去找任小梅,反而觉得自己似乎很高尚了。能够不顾个人感情去工作,古时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现在有,呸!任小梅那里是自己的家吗?南槐瑾自己想到这里就好笑了。
南槐瑾谢过开手扶拖拉机的就往杨柳小学赶去。首先经过的是法华古台,然后是银子岗。南槐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