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也免得你们搬桌子挪凳子,就这样,你们问。”林诗韵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的那种冷傲的气质让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严且明也有了一种压迫感。
“你执意站着,我们也不能强按牛头喝水。前两天,你在河州公社参加一堂好课的听课期间,晚上在什么地方住宿?”严且明就单刀直入地问。
“在我们校长家里住的,怎么?不行吗?”林诗韵直接来个反问。
“我没有说不行,我们是有其他情况想了解一下。那么你是一个人去的?”严且明边解释边提问。
“什么意思?我和我的丈夫都在他家住的。”林诗韵很不高兴了,脸皮也因为激动而红了,因为这设计到女人的贞操。
“还有别人吗?”
“还有柳翠。我和柳翠住在一起。怎么了?”林诗韵不得不合作,因为要洗刷自己。
“哦。”严且明很有些失望,“你认为你们的校长人品怎样?”
“至少他不害人,而且对人很善良。我们住在他家里,他会多么麻烦,他没有计较。他在学校负责哪块工作,哪块工作都是开创性的顶呱呱!”
“好,我们只是核实一些情况。林老师,谢谢你给我们提供的情况。有事你就先忙去。”严且明知道事实的真相和检举信上有很大的出入,就只能这样收兵了。虽然现在他很不甘心。
严且明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弄了,就问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像西方绅士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双手微向前伸,掌心向下,微微缩肩。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严且明觉得还是要迅速做出决断,就说:“我们和南校长接触一下,看他什么态度。”
“我们听你的安排。”另外两人中一个人说。
“我去找下南槐瑾。”严且明口中这么说,人却没有动,见另外两人也没有动的意思,只好自己站起来去找南槐瑾。连着问了三个老师都没有看见南槐瑾。严且明在学校找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南槐瑾,问老师,老师说南槐瑾校长呀,刚才还看见在学校转的,真的不知道到哪去了。
“你们学校还有领导呢?”
“还有管教学的钱主任,管学生的张主任,还有管总务的付主任。你找哪个?”那个老师说。
“就找钱主任或者张主任。”严且明依稀记得付主任就是上次被自己找来谈话的,他对自己不怎么友好。他忘记张主任更是一个炮筒子。
“喔,钱主任就在这个楼上的左边第三间寝室里。张主任有时候中午不在这里。在这里的话就在学校转,管学生纪律。”那个老师对着楼上指了指,并没有去替严且明找南槐瑾。
严且明满以为这个老师会让他歇着,他去找南槐瑾。严且明遇到一个不巴结领导的人。
实际上这个老师已经知道严且明是来找南槐瑾的茬儿的。不仅这个老师知道严且明是来干什么的。全校四五十老师都知道。刚才柳翠从问话出来,大家都很关心问严且明是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有人说南校长勾结大队干部,套用大队的钱给老师们乱发奖金,还用小恩小惠笼络老师,像什么请老师们聚餐呀,为老师们弄点肉票,煤油票呀,请人在城里办点事呀,等等。你们想,我们杨柳小学这些年,有那个领导这么关心我们老师的切身利益,就是一个民转公,你看我们学校一下子就有那么多人在全公社排一二三四名。还有好多事呢。”柳翠没有实事求是地说,主要是她觉得你可以造谣中伤南槐瑾和自己,我也不妨造谣调动大家的义愤。更何况最根本点没有撒谎,就是他们是来整南槐瑾的黑材料的。
老师们都在关心这事,绝大多数老师很气愤。当然还有一个人很高兴,就是这次写检举信的。
严且明现在是两眼漆黑,就只好返回二楼,没有想到遇到了张大理。上次严且明和张大理交过锋,知道张大理性情刚烈。严且明就犹豫了一下,不打算问张大理南槐瑾到哪里去了,没有想到张大理却往自己这边迎过来。
“严书记,我给你说个事。刚才南校长交代过我们,要我们把你们三位教育局的领导留下来吃晚饭。今天我们学校,南校长私人掏钱请全校老师聚餐,为柳翠老师在公社一堂好课比赛取得好成绩庆祝。他说您要他回避,本来是在学校陪你们的,但既然要回避,他只好顺便到大队请大队书记,大队长来吃庆功酒,也感谢大队现在对学校工作的全力支持。”张大理像个话痨,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算啦,我们还是回城里去吧。”严且明想虚套一下,他也知道现在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如果往回赶的话也许就是到背丫子也赶不上车,要走回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槐瑾校长也说了,如果万一严书记要走,也不要强留,教育上有那么多害虫,还等着严书记这只啄木鸟去灭虫呢。千万不要耽搁严书记的革命工作。”张大理这那是在留客呀!
严且明知道自己三人是不受欢迎的人了,没有赶自己走就算好的。
严且明就说:“我们还是赶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们柳翠老师的庆功酒,我们就不喝了。再见。”
“再见,不送!”张大理说完转身就走,严书记还把手伸出来准备和张大理握一下的,见张大理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