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回家务了半年多时间的农后,正在琢磨请个媒婆把自己许到雎县城关镇的某个生产大队去,免得窝在山沟沟一辈子了的时候,赵晋成又找上门了。说请她回去代课。她确实很喜欢当老师的那种感觉,而且那时的老师喜欢说在话就是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柳翠不服气的是明明自己不是最差的,怎么就被别人以最差的请下了课。现在赵晋成找到自己了,自己就是要证明给钱会成看。而且去顶的就是钱会成的岗,自己更要搞得比他好,受学生欢迎,到时候谁笑在最后还不好说呢。于是就答应了,也没有装腔作势地惺惺作态。没有要人接自己,下午就主动到了学校。
到了学校后,见山还是那山,见水还是那水,老师还是原先那些不死不活的人,只不过让她讨厌的钱会成却换了年轻潇洒的南怀瑾,这点让她芳心大悦!她心里想钱会成这双脚烂了才好,她马上在心里说这样想是否太歹毒了。可是比起钱会成的一些事情来自己又算什么。她也没有想到她的一句话会一语成谶。这是后话。
柳翠接了教材,备课本等就到学校临时安排的寝室兼办公室去备课。这件房和南怀瑾的房子斜对着。中间隔个走廊。
南怀瑾现在主持教务处工作,赵晋成就把原先空着的紧挨着南怀瑾原先的库房腾了出来,做南怀瑾教务处的办公室,南怀瑾就把床搬到中间的那间屋里,在隔墙上开了个门。原先这两间紧挨着的房子中间就有个门,只不过打开两边的插销就行了。靠近走廊的门就封了一个,免得每次要进这个门必先出那个门。。现在学校在教学楼二楼的房子基本上都安排住了人,只有南怀瑾住的这两间旁边还空了一间屋。柳翠见这么住着,晚上就有了照应,再也不是原先一个人住,后来来了条狼虎视眈眈地,不!是狼视眈眈的,随时准备扑到自己面前!
柳翠走在半暗的筒子楼的走廊里,发现没有去上课的老师都在很兴奋地说着什么,于是就放下东西折回来去人堆里听新闻。
柳翠原先就和老师们相处的比较融洽,现在她出现在他们身边,开始大家还以为像以前一样,她还是他们的同事,照旧谈论自己的话题!
现在也听说了民转公的事,在她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晋成下课后到了南怀瑾的寝室坐了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南怀瑾感到很奇怪。
赵晋成不是一个爱串门的人。南怀瑾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好启齿。会是什么呢?和民转公有关,还是和工作有关?如果和工作有关他会主动说的,肯定是私事。那私事又是什么?
南怀瑾想主动去问,反而觉得不好去问,怎么问?
这个问题纠缠着南怀瑾,以至于星期五上午上课就有些走神,差点把课讲错了。现在钱会成伤了请了假,南怀瑾就名正言顺地当了教导主任,负起教学工作的全责。赵晋成就在昨天下午想办法把南怀瑾的课程调的只担任毕业班的语数两门课程。其他课程分解给了几个老师。因为升学考试当时只考语数。别的老师担任的课程教错了问题也不大。星期五开始南怀瑾的课程就不需要堂堂课在自己教室了。
南怀瑾一天就只有三到四节课了。其他时间南怀瑾想开学工作搞完了,就是教学常规工作。自己应该多听听课,了解老师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如果只是能力问题就比较好解决。如果是态度问题就要做细致的思想工作了。
于是南怀瑾就拿起听课本在星期五开始听课。
第一节听课就是一年级丁老师的语文课。这节课是一节拼音知识方面的课程。见南怀瑾听课来了,丁老师很紧张。因为这个学校老师之间互相听课几乎没有发生过,领导也很少听课。如果有领导来听课那一般都是不怀好意地来查你的问题的,就像柳翠上课钱会成听课后就要柳翠下课了一样。关于听课只有一种例外就是学校上面的领导来听课,老师们才认为是正常的。
丁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拼音发音有很浓的方言。再就是声调阴平不是高而平,阳平上不去,去声不干脆,只有上声读的还马马虎虎。
南怀瑾见丁老师很紧张,就在和丁老师交流眼神时点了下头,报以鼓励的表情。慢慢地丁老师表情才自然了。
下课后丁老师很胆怯地问南怀瑾:“南主任,这节课怎么样呀?”
“不怎么样!”南怀瑾差点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把自己到吓了一跳。看着比自己姐姐小不了多少的丁老师窘迫的样子,南怀瑾就有些不忍了。丁老师的表现中紧张说明在乎。自己来听课她在乎就好办。人只要有敬畏之心就好办,就怕那些老油条。
丁老师缺乏的是专业基础知识!
“不错!特别是上声声调读的准确。”南怀瑾这句话其实包含着其他声调就读的不准确。但人都有选择性判断的习惯。特别是只理解正面的。负面的不去想,只有心思缜密的人才去分析潜台词!
例如马克。吐温先生在他的句对白是:“有些国会议员是狗婊子养的。”这下惹恼了国会议员,他们强烈要求马克。吐温先生道歉。于是马克。吐温就登报专门说:“有些国会议员不是狗婊子养的。”这下国会议员都安静了。
又比如老师给学生写评语:该生有时怎么样这样的判断句,如果是好的方面,家长见了就不会责骂孩子。如果是缺点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