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越抹越黑,彻底解释不清了。
霍百炼啪的一声把刀子拍在桌子上,彻底结束了这场意外的闹剧,骂道:“我不在家的日子,你放浪得太过分了,那些事我不想再追究,你也不必再费心思解释,我罚你去祠堂给列祖列宗请罪,七天七夜不准离开祠堂半步!”
这一回,霍百炼是真的狠下心了,为此他特地调了一批随身的侍卫,都是和霍摇山不熟悉的,给他们下了军令,在祠堂外围了一圈又一圈,无论如何都不让霍摇山离开。
霍摇山前不久生辰时才来祠堂上香,没想到又来了,只是这短短的时光,他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祠堂里就他一个人,那些侍卫都不是霍家族人,可不敢踏足里面,只有几个霍家老族人,孤老无依的,锦衣侯府专门在祠堂边上建了房子恩养着,他们则看守着祠堂,不时的来添油烧香。
整个祠堂内部,眼下就霍摇山一人,只有三餐饭食时,那些老人才会给他来送饭,顺便拿些换洗衣服之类的。
说起来,霍百炼都有些考虑不周了,偌大的祠堂,全摆满了骨灰盒子,夜里长明灯缭绕,着实有些吓人,也就是霍摇山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不怕这些。
此刻,他正在那占了一面墙的几幅先祖画像下,坐在蒲团上,靠着摆放祭品的桌子腿,所忧所虑者,依旧是鬼眼珠子。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霍摇山没起身,附近给霍家侍卫们团团包围,没有坏人闯的进来,这时从灯下暗处走出两道身影,一老一壮。
霍摇山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道:“爹,老马,你们怎么来了?”
老马当先一步,提着食盒把里面的酒菜摆了一地,呵呵笑着:“小爷,怎么样,是不是吓了一跳。”
霍摇山没答话,只是看着自顾自扯了一个蒲团,坐在对面的霍百炼,怔道:“爹,怎么回事儿?”
“老马,你出去把风,我和摇山喝几杯。”霍百炼支走了老马,在自己和霍摇山面前摆了两个酒杯,亲自斟了两杯酒,“来,陪你爹喝一杯。”
“爹,我不会喝酒。”
“你不都扎起发髻了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好了,好了,我喝就是了。”
霍摇山无奈端起酒杯,这酒杯不是那些文人是杯,但差不多也有半个婴儿拳头的小碗大小了。
于是乎,在祖先画像下,祭品佛龛桌角边,父子两人席地而坐,互碰一杯,霍百炼一口干尽,咂咂嘴道:“知道你不会喝酒,特地叫老马找最淡的。老马也是鬼得很,还往里掺了水,淡了吧唧的。”
霍摇山只能学着同样一口喝了干尽,然而那在霍百炼口中淡了吧唧的酒液,顺着食道流进身体,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热油生生淌过去似的。
“好……好难受啊!”
霍百炼被吓了一跳,霍摇山此刻样子确实有些吓人,两个眼睛通红,眼球都冒了血丝,惊道:“不至于啊,这酒哪怕是从未沾过酒的人喝了,顶多也就辣辣舌头罢了。”
霍百炼把霍摇山胸前衣襟一扯,裸出半个胸膛,只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红痕从霍摇山的喉头一直延伸到脏腑五脉,“怎么回事,都烧了心了,快吃些菜压一压。”
霍摇山直接啃了一个鸡腿,这才舒服了些,霍百炼把他面前的酒杯抢了过去,“摇山,你的酒量实在差得离谱,以后还是别沾了。”
霍摇山敲打自己的太阳穴,依旧有些难受。
“今天爹骂你那么凶,是不是恼我恼得厉害。爹也是没办法,你叔叔亲自写了信,指名道姓叫我好好训训你,年纪轻轻就给家里惹这么大麻烦,将来还了得了。确实是,皇甫飞升死了的那件事儿,着实有些麻烦,眼下毕竟是多事之秋嘛,朝廷上的勾心斗角,我就不和你说了,总之也是你爹我没本事,打仗打败了,护不住你。”
“爹,你别这么说,儿子都知道的。”霍摇山见霍百炼失意落寞的样子,念起心中一件困惑事,岔开话题道:“爹,你的爵位为什么被陛下给剥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谁告诉你的!”霍百炼忽然凌厉道。
“死了的皇甫飞升和刘举,他们在我面前提起的。”
霍百炼叹了口气,“罢了,虽然这也算是个秘密,可天下人都知道,没必要瞒着自己的亲儿子。”
“天下人都知道的秘密,这还算是个秘密吗?”霍摇山被这句话整迷糊了。
霍百炼笑道:“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自然算不上秘密,可皇帝不想听到,大家便谁也不敢再说,久而久之,谁都知道的事儿,也成了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霍摇山愈发奇怪了,但耐着性子听下去,总感觉霍百炼这副口气,像是有了不得的东西要说出来。
“摇山,你知道本朝有几位皇帝吗?”霍百炼忽然问了一个叫霍摇山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霍摇山答道:“本朝不就才前后两位皇帝吗?开国太祖皇帝,当今陛下,陛下是太祖皇帝的儿子,父子相承。”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霍百炼竖起三根手指,“本朝有三位皇帝。”
“这……怎么可能?”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