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眸好似有两个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她吸入里面,吞噬她!
苏盼儿赶忙一掉头:“知道了,啰里吧嗦的!”
她用假装无谓掩饰着内心的颤动。
本还想再说两句,在秦逸那双认真执着的目光下,她所有未出口的话悉数哽在喉头。
赶忙一转身,出了房门。
今天之所以忍气吞声,就是希望珂儿能平平安安渡过此劫。
至于那陈老实的腿,她在盛怒中动的手自己明白,确实不宜再拖,否则,处理起来就困难多了。
前面一行人已经走上了村道。
秦李氏和秦陈氏越走越慢,渐渐落到了最后面。
秦陈氏摸了一把肿成馒头的脸,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想着可恶的苏盼儿,咒骂声不断传出。
惊疑不定频频看向前方快要看不见人影的里正,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恍恍惚惚般有些依稀的记忆,似乎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节她却记不清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看见苏盼儿正出了门,朝这边快速赶来,顿时眼露惊恐!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娘,本来里正大人跟我们说的好好,怎么事情说变就变了,你倒是快说啊!”
“她,她……”
秦李氏全身发抖:“苏、苏盼儿,她,她不是人!她,她会使妖法!”
“娘,你说什么啊!”
秦陈氏忍不住伸手去摸秦李氏额头:“您是不是刚才给吓着了,发烧了?怎么净说胡话啊!”
“你才发烧了呢。我呸!一个个的就盼着老娘不好,你们就得意了是吧?”
秦李氏一眼眼剜着她:“我告诉你,那死丫头今儿可能着呢!”
她偷偷摸摸回头张望,看到后面赶来的苏盼儿,全身瑟瑟发抖:“她不但会医术,敢在人腿上动刀子,还会妖法哩!刚才你就中了妖法,可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要不然,不然,里正大人也不会……”
秦李氏不禁大吃一惊。
回想起傻子苏盼儿来到秦家之后的种种表现,越想越惊疑。
这傻子……
好像至从嫁到秦家后,就各种反常,做出来的事儿哪里是人能做出来的。说不定对方真的会什么妖法,是妖怪也说不一定!
一想到此处,她的眼珠子不由得骨碌碌直打转儿,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形成。
看到苏盼儿走到跟前。
她险些连心都从胸腔跳出来,不由捂住胸口一脸尴尬冲着苏盼儿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苏盼儿诧异看了她一眼,从两人身边大步迈过,继续前行。
这二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对付她。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也难以得到太平了!
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秦家宅子,里正可不想继续掺和,说了两句客气话,带着那群里胥随即离去。
几乎前脚里正等人离开,后脚秦陈氏就一阵小跑冲过苏盼儿身边,蹿进院子去了陈老实呆着的房间里。
苏盼儿抬脚进院,闻道一股阵浓浓的中药糊味儿。
苏盼儿随意看了看,看到一名年纪不大、头发却有些花白的年轻郎中。
他似乎有什么疑难之处,蹙眉凝神正望着院子外沉思着。众人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他。
苏盼儿忍不住提醒道:“药!郎中,您的药糊了!”
郎中如梦初醒,猛拍了拍额头:“瞧我这个记性……”
说完,风风火火跑了。
苏盼儿信步前行,跟着他来到角落处微笑道:“奇怪!怎么不见药童帮忙,还得劳烦郎中你亲自煎药?还好您这副汤药主要是补气益血,消炎镇痛的方子,不是什么治疗急症的汤药,这是专门为骨伤病人准备的吧?”
郎中手忙脚乱将药罐从小灶上端下来,猛一阵跳脚又急忙捏着耳垂呼烫。
“没有什么药童,本郎中不习惯带条小尾巴在身边。咦?你不简单啊!你区区一女子,随意一闻,就能分辨出这是一副什么药?那你倒是说说,这里面究竟有哪些药材?”
苏盼儿淡然一笑,如数家珍,随口说出。
“这里面有骨碎补、杜仲、川牛膝、川续断、肉苁蓉、当归、鸡血藤、三七、琥珀、全蝎、沉香,破故纸,等共一十三味,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汤药。不论是内伤脏腑,还是伤筋动骨,或者劳伤经络者,都有奇效。而郎中你在这几味药材的份量上,似乎稍有偏颇……”
苏盼儿的话语让郎中双眼一亮!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哦?难道夫人还有什么好建议不成?”
“建议倒是不敢,不过就是这方子的具体药材份量,还得适当调整一下。你看……”
苏盼儿娓娓道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
郎中眼睛越来越亮,紧紧盯着苏盼儿舍不得眨眼。
钻进屋里的秦陈氏不住哭诉着。
抽抽噎噎将事情经过和里正宣判的结果告知陈老实。
陈老实久久不语。心里感觉憋屈得慌!
那张大床是祖父留给自己的,当初不过就花半两银子收回来的,一直放在仓库里。要是给外人买走了,他哪里敢去追?
还不是自己妹妹总是自信心膨胀,误以为人家是软柿子,这才挑唆自己连夜赶来,还死活拖着自己上门就抢。偏偏遇到那小孩上前来制止。
自己看见妹妹的手臂被那小孩咬住,心急之下,这才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