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之所以上门打打杀杀,说到底,还不是愚昧造成的。妍妍你要懂得,光杀人,是杀不完的。就算你真的把他们都杀光了,最后不过也只得到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
“我们要想驽人,就得先把他们打怕了,让他们从心眼里惧怕你,进而折服他们,让他们对你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对付你……这些,娘亲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你的未来还很长远,将来的路终究要你自己走,这些该学习的做人处事原则你要先学。技多不压身不是?”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你自己有这个能力,才能做这件事。否则,你这么做就是在逞匹夫之勇。懂吗?”
秦妍妍认真听着,不住地点头。
苏盼儿看不明白她听没听懂,心下也不失望。孩子还小,她还有时间慢慢教。
秦妍妍聪明,即便现在不能了解自己娘亲话语里的意思,却不妨碍她记住她说过的话。
一点点将这些做人的道理记在记忆深处,在未来的日子里悄悄影响着她。
大族老当初下了死手打秦炳,秦炳的内伤颇重。即便新族长连夜派人去了县城请名医前来诊治,那内伤依然缠缠绵绵,迟迟未愈。反而还添了一个咯血的老毛病。
急得新族长胡子眉毛都愁白了,拉住名医问实情。
那大夫无奈,只得对他说了实话:“令公子的伤势之所以如此之重,实则是因由令公子的脾脏破裂,引起内出血。老夫虽然全力施救,可这咯血之症却不是那么容易痊愈之事,这病,得慢慢养着。估摸着一年半载便能下床。即便如此,以后他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稍微重点的活计都不能做,更不能劳累。切记,切记!”
“吓!”
新族长被吓了一大跳!
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就没有别得办法了吗?”
“抱歉,老夫医术所限,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那大夫有些欲言又止:“其实,外面谁人不知,在你们秦氏一族的地盘上,住着杏林的泰山北斗?兼之还有天下第一针之称的女神医住着,族长您何必舍近求远来找老夫替公子治病呢?”
说完,便摇摇头,叹息着背起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这秦家自己有神医不请,却求到他这个外人身上。要说这里面没问题,打死他他也不信。
新族长一脸苦涩,呆在原处老半天不说话。
儿子、儿媳、孙媳等人的哭嚎声让他原本就火急火燎的内心更慌乱了!
“吵死了!哭啥哭,他不是还没死吗?”
新族长一声怒吼,让一屋子的哭声都停下了,只余下抽泣声偶尔响起。
他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的憋屈:“立刻去准备准备,备上一份厚礼,老夫就舍了这张老脸再走一遭。”
儿媳、孙媳当即大喜!
薛老和苏盼儿的医术他们早有耳闻,可这人到底是在秦宅出的事,新族长不开这个口,他们哪里敢说话?眼下得了确信,赶忙下去准备。又担心苏盼儿不允,这份厚礼自然加了又加,成了实实在在的一份大礼当然,这是对乡下人来说!
“别去!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来替我诊治!”
躺在床头喘气的秦炳却不肯了,一边咯血一边挣扎:“这算什么事儿?那秦逸自己造反,她苏盼儿还有脸了?还有那大族老,仗着自己的威风,把孩儿打成这样。他这是恨不能除掉我,让他的孙子取而代之呢?我不治,我就不治……”
他边骂边想挣扎着爬起。
“混账!这事儿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要气死我你才甘心?啊!老夫给你说了半天的硬道理,你都丢给狗吃了不成?”
新族长气得浑身打颤,恨铁不成钢啊!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大族老恨上了!
“你打,你打啊!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一了百了!”
秦炳也来了气,梗着脖子让他打。
旁边的儿子、儿媳、孙媳也哭天抹泪,将秦炳护住,嚎哭声传出老远。
“好!我就打死你这孽畜。”
新族长把手高高举起,想打,可目光落到嫡孙嘴角那缕艳红的鲜血时,这一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
只得懊恼的放下手,语重心长说道。“我都说了很多遍。眼下苏家那死丫头不能动!你要真想替自己报仇,就给我先把身子养好。一辈子的路还长着哩,以后有得是时间。”
只要秦逸那小子起事失败,要动苏家那死丫头的人多得是。这个傻小子就一根筋往前冲,受些苦反而是好事。
说完这些,他便回了屋,翻找出两根金条放进厚礼中。想了片刻,又拿出三块金条,凑成一打,用锡纸包好,这才拧着厚礼出了屋,直奔秦宅而来。
秦炳受了多重的内伤,苏盼儿自然知道。
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存了放他一马的心思,阻止大族老继续动手打人了再打,人可就当场没了!
眼下苏盼儿在屋里点燃了火炉,正和一家人聚在一块儿涮火锅。
再过几天就是年关,这还是盼儿在老家过得第一个新年,心头欢喜着,和众人说笑着,不料门外却来人禀报,族长大人带着厚礼来了。
“他来做什么?”
秦瑜心直口快,直接就问了出来。
“咳咳咳……三弟妹,你大哥是个不会说话的,你可别介意。”
秦岳氏急忙瞪了他两眼,秦瑜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一缩脖子。
最近一段时间,霜儿就住在秦宅内陪着秦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