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氏的牙齿也在咯咯打颤,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迟疑着说:“这么大的伤口,怕是要留疤吧?”
“……”
苏盼儿快速进行着手上的治疗,半点迟疑也没有。
她看着霜儿的眼:“你的伤口太大,三婶儿要替你治疗。估计有些疼,你忍一忍。”
尽管她封闭了伤口周围的穴位,可这是额头受伤,这些穴位太重要,不能长久封闭。必须得尽快止血。而止血最快的办法就是缝针。
可惜,泼皮猪不在这里!
她快速处理着伤口,嘴里却快速吩咐着身后的袭人:“你去院子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看见事情经过的人,都给我带回来。我要亲自询问。”
袭人随即应是,快速走出了门去找人。
这边众人哭得伤心,另一边正在桌子上划拳喝酒的几个男人得了信,也赶了过来。
可苏盼儿正在替霜儿处理伤口,几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进不来。
心中不由焦虑万分。
老秦头原本也在和众人喝酒,听闻霜儿受了伤,也赶了过来。
晕倒在地的秦岳氏也被两个丫鬟扶起,坐到了另一边,此刻已经醒了。
可刚刚一醒,当即便痛哭不已。
“咱们霜儿可是女孩子,眼下又是说亲的关键时刻。额头受了伤,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好?”
她哭得死去活来,眼泪好似不要钱一样不住往下掉。
苏盼儿在治伤,小妍妍依然还抱着她的大腿哭。苏华氏见了,急忙上前将自己的外孙女抱在怀中。
她刚把小妍妍抱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小妍妍便自动缠上了她的脖子,霜儿的三位哥哥就强行闯了进来。
三人的眼睛一扫到头破血流的霜儿此刻的惨状,当即就傻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伤得这么重?”
小妍妍一听到三位堂哥说话,抽泣着抬起头看了三人一眼,又埋头抱着外祖母大哭了起来。
“霜儿姐都是为了救我……呜呜呜……”
她越哭越伤心。
“别哭了,小妍妍乖,不要哭了,你娘在替你霜儿姐姐治伤呢。咱们莫要吵着她,啊?乖哟……”
苏华氏轻拍着怀里的小妍妍。尽管她自持冷静,可这话说了一半,她的话语也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她忍了又忍,看心底的怒气还是发泄了出来!
“那个老不死的狗东西究竟在想什么?这可是她的亲孙女儿,又不是捡来的,怎么就下得了这等狠手!这得多狼的心啊!”
她伤心啊,她的霜儿从小受苦,眼下好不容易养大了,快要说亲了,偏偏又出了这等事儿!
她恨不能冲上去挖出那死老太婆的心肝看看,那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红得?
怎么就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得去手?
屋外,老秦头听到这话,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哪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回头便偷偷钻出了房门。
“她究竟为什么要对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秦辉双手握成拳,恨声问着。
他们三人年纪已经不小了,相貌说不上好,却都是很耐看的类型,也正是说亲的年纪。在乡下,有很多男孩子都是在十四五岁便开始说亲,年满十五之后便可以成亲了。
可秦岳氏的三个儿子最小的也有十七岁,最大的足足有二十三岁了,却都是光杆一个。
不为旁得,就因为他们整日在地里忙活,农闲时还要进城做短工。可得来的银钱,却悉数上交给了秦李氏,自己半个字子儿都没有!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样朝不保夕的儿郎?
“因为,她说丫头片子没用,养大了是人家的,不如生下来丢在尿壶里滃死。”
苏盼儿的声音沉沉,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了出来。
她说不出心头的滋味儿,她自己倒不觉得难过,却为了妍妍难过,为了霜儿难过!
霜儿吃苦这么多年,也得不到半句好。
还有自己的妍妍,这些年她都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可有一天,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却被人重重甩到地上,还狠狠踩了一脚!
她这心能不疼吗?
这话让众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个尖酸的老太婆……我找她算账去!”
秦辉更是紧握着双拳,回头就是一趟。却被秦瑜喝止住了!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秦瑜怒声骂着他:“什么叫老太婆?她是你的祖母!”
“我没有这样的祖母。爹,您看看您的女儿,霜儿就是被她伤得这样了,您还护着她!”
“你胡说什么?”
秦瑜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可他还是将秦辉带了回来:“你给我在这里坐着!这事儿爹会处理!”
说完,他便闯出了房间,快步往外走。
可刚刚一跨出门槛,就看见自己的爹正站在外面。
四目相对,老秦头一脸尴尬,不敢直视自己的大儿子。秦瑜一脸黯然,脚步微微一顿,又快步越过自己的爹,走了出去。
老秦头的嘴皮子动了动,话终究没有出口。
他长叹一口气,悄悄钻进了房间。
苏盼儿把伤口处理好,又仔细地用绷带替霜儿扎好,这才扶着她躺下。
霜儿身上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上面还沾染着一坨一坨的褐色的血渍。
苏盼儿看了看,又回头吩咐急匆匆进门来的袭人:“你去替霜儿找几件衣服出来换上。我去给她写方子,再抓药熬药。”
“老三家的。”
老秦头见苏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