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将眼神扫向了站在一旁的等待区域里的希腊人,杜羽继续道:“已经通过了审查的人当中,有没有什么人比较了解她的情况的?如果有的话,能不能够站出来回答我,她说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全部都不在这个王国里,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她在说谎!”等待区域内部,某个希腊男子在方才杜羽面前的这个希腊女子第一次撒谎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凝重了神色并且蹙起了眉头。
一开始只是对这名希腊女子的言行表示抵触,随后干脆更进一步地对这名女子产生了反感以及厌恶,希腊男子就这么在杜羽开口询问之后,完全没有向身旁的任何一个人征求意见,就主动站了出来,直言揭穿了女子的谎言。
“她的丈夫曾经和我在同一个工地上做过工,所以我对她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了解。并不仅仅只是拥有一个丈夫,这个女人还有一个现如今已经四五岁了的女儿。”
“她的丈夫和女儿并不居住在火岛上,但是却绝对在米诺斯王国内部,所以,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杜羽小姐您,这个女人在撒谎!”
面对着希腊男子疾言厉色的指责和拆穿,杜羽面前的希腊女子立刻就进行了抢白与辩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说你了解我的情况?”
“还说什么我有丈夫和女儿,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要在这个地方随便诬陷我好不好!”
表面上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是神情和举止却很明显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杜羽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出示确凿的证据,也可以断定,这名希腊女子确确实实是在说谎。
“尤塔斯将军!”完全不想和这个希腊女子掰扯下去进而浪费自己的时间,杜羽就这么直接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尤塔斯将军,并且向他发出了召唤。
“明白了。”不需要杜羽进行说明也能够理解她是什么意思,尤塔斯就这么向自己的下属下达了命令,随后让人把这名希腊女子拖走了。
“杜羽小姐,杜羽小姐,我是在说真的!我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丈夫和孩子,你不要听他在那个地方空口白牙地诬陷我,我是清白的,我是冤枉的啊!”
在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地架住拖离这个地方的时候,依旧在大声地嘶吼呐喊,女子在频频回头望向杜羽的时候,还不忘记进行挣扎。
只不过很可惜,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白费功夫罢了。
“方才招兵买马的时候,你不是对他们说过吗,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不在这座岛上的希腊人,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和我们一起出发,或者说是单独地留下来。”
“那么,既然这个女人不过仅仅只是选择了第一种做法而已,又不是想要杀掉我,你又为什么非要让人把她给带走,根本不允许她登船呢?”
“因为这个女人的人品不过关啊!”面对着密诺亚的再次提问,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杜羽道:“由于我自己本人就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所以,对于那些选择放弃自己的亲人和爱人,而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和我们登船的人,我并不会去指责他们的做法自私。”
“毕竟,摆在他们面前的很有可能是今生唯一的一个逃跑机会,所以,面对着这么巨大的一个诱惑,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他们独身一个人选择逃亡的做法做得不对。但是......”
“那个选择抛弃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独自一个人离开的人,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良知,他就绝对会对自己的做法感到不安、愧疚、痛苦、自责,因此在心理层面饱受折磨。”
“面对这种良知未灭的人,我根本不需要去说什么,他们也会因为自己给自己施加的负罪感,而痛苦不堪。但是,刚才那个选择说谎的女人,却并不在这个范畴里。”
“良知未灭的人就算是迫于形势而选择了放弃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他们归根结底也坏不到什么地方去。但是,那种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一丁点犹豫以及羞愧的人,却是根本就不可救药的良知泯灭者。”
“刚才那个女人如果坦白说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位于别的岛屿上,而自己并不打算等待他们,那么我哪怕是看在她的这份坦坦荡荡上,也不会选择多说什么。但是,她却在我早就已经有言在先的情况下,选择了在我面前撒谎。”
“从头到尾,我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丁点愧疚以及悲伤,而仅仅只是看到了她那非常迫切地想要赶快通过审查,随后尽可能快地离开这座岛的内心诉求。这个希腊女人之所以要选择说谎,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完全不曾因为自己舍弃了家人而感到不安,这种根本一丁点良心和人性都没有的家伙,甚至于远比一开始那个因为仇恨所以想要杀掉你的人还要更加危险。”
“在这种人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人都是不重要的,真正重要的仅仅只有他自己而已。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出卖所有一切能够拿去进行出卖的东西,这种人的道德底线在哪里,我根本就摸不清楚。”
“让这种完全没有良知的人登上我的船,这不仅仅是对我自己不负责任,与此同时也是对船上的其他人不负责任。所以,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加入我的团队的。”
相信假如立场对调一下,那么自己也确实会有可能放弃自己那不在这座岛屿上的亲人或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