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澈微微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君清宸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了全场,眸子似被黑色的雾色所缭绕,同样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凌子寒抱着秦燕儿一路疾驰,终于到用作招待的屋子的时候却被楚青以男子不得进内殿的理由给拦住了。
秦燕儿很着急,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楚青是她的仇人,她又怎能单独跟她呆在一起?但是凌子寒现在已经没有半点能够自己做主的心思,只能任由几个宫女和两个有点儿经验的老嬷嬷架着秦燕儿跟着楚青进了屋。
门缓缓的关上了,遮住一脸焦急模样的凌子寒。
秦燕儿被几个宫女架着往里面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到床边,便听见扑通几声。只见刚刚还满脸焦急的几个人忽然一下子就晕倒在了地上。
胳膊上没了力气,秦燕儿一下子就倒了下来,倒下时刚好肚子朝下,登时一股子钻心的疼痛从肚子上传来。“啊!”秦燕儿大叫一声,忽然一怔,很是惊喜的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但是这声音很是暗哑,即便是大叫,也跟平日里被蚊子咬了一口时的轻呼声差不多。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她很是费力的翻了个身,眼睑上抬,就看见刚刚还在前面带路的楚青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的身影纤细而修长,一身青衣虽泛白,却仍旧遮不住她浑身如竹如兰的气势。
秦燕儿登时就咬紧了牙关。
屋子里只有秦燕儿不断的大口呼吸的声音,楚青抬眼打量着四周,少顷,她才轻声道:“这屋子,倒是比我生孩子那会儿,要干净高档的多了。”
秦燕儿呼吸声一窒,就听楚青继续道:“你看,有床,有暖炉,床上垫子看起来很厚实,就连这屋顶都不是破的。”
“我记得我那会儿子生的时候,正下大雨。我一边生,雨一边打在我的脸上,很疼,却没有我肚子疼。”
“这被褥摸起来也很是柔软,躺上去一定很舒服。我那会儿子生的时候,连个稻草都没有。身下是硬的发凉的泥地,四周是透风的墙。到处都是洞,我想遮羞,但孩子要出来,我只能张大腿让他先出来再说。”
她转过头来,面上神情淡淡,仿佛她嘴里说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还有人你伺候你,给你接生。生完之后还会有人给你熬大补汤,你的孩子也会被照顾的好好的。你会做个好月子,一个月之后容光焕发,犹如新生。”
“我生完孩子之后,老天怜悯,雨不下了。屋子却着了火,我为了活下去,只好拖着破败的身子暂时躲避。这不,落下病根了,一到冬天,全身都疼的不行呢。”
秦燕儿脸色煞白,脸上冷汗流个不停,她的双眼眼底泛着一圈的红,在缓缓的听着楚青的叙述之后,心里的害怕竟然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她冷笑一声,挑着眉看着楚青道:“谁让你是偷人的贱人。你也不想想,夫君为何不喜你。你以为你今天给我接生,夫君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告诉你,楚青,做梦!你做梦!你一辈子都别想翻在我的头上!凌家的主母现在是我,以后是我未来也是我。我的儿子会受万人敬仰,受万人爱戴。他的身份高贵,我一辈子都是最高贵的人!”
她的面色很是高傲,容不得她人侵犯。楚青盯着她的脸瞧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是啊,你的儿子是高贵。”
楚青的视线忽然下瞥,在秦燕儿的暗哑的尖叫声中,一下子撩开她的下裙。盯着她下身不断流出来的或白或红的污秽之物,她笑道:“你看,你儿子听见你说他高贵,急着要出来见你呢。”
下身的疼痛似乎会听楚青的命令一样,这会儿子铺天盖地的朝着秦燕儿而来,撕肉裂骨之痛让秦燕儿痛的两眼上翻,然而她却是怎么也晕不过去。
她心知有诈,却来不及细思,她伸出手,想抓住楚青的衣袖,却被楚青给躲闪了开来。秦燕儿无力的伸着手,眼角划下一滴泪来:“救我,救我。”
楚青裂嘴一笑:“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不待秦燕儿回答,楚青忽然凑近她,漆黑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寒光:“秦燕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给我下药然后找些地痞流氓来破我身子的事情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