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姓藩王死了,他们这些个劝降的藩王也被叫过来了。
古宛伶对于南域皇室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战俘与皇甫元澈所惩罚的死尸放在同一排之上。
这不就意味着她古宛伶这次是站在皇甫元澈这边吗?有些个藩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城墙之上忽然站出来一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古宛伶,忽然轻笑道:“公主粮草宫被烧,只带回来这么一点人吗?”
人心惶惶,两人似是未觉。古宛伶抬头看着站在城墙上的男子,沉声道:“卞城失守,摄政王不去边城守株待兔,却是呆在这里做甚?难道摄政王是看着月色美好,生了欣赏的心思?”
“天下未太平,本王又如何敢松懈?”皇甫元澈嘴角挂着一丝的淡笑:“倒是公主,您带回来的这些人,看着,似乎都是一些小兵?”
那些个缺胳膊少腿的死尸的衣裳大多是比较厚重的铁甲,一看就知道是打仗冲在第一排的敢死队士兵。
古宛伶今日带兵前去攻打望山之颠一事他也有所耳闻,以古宛伶的心思,她该不难猜出躲在望山之颠的人是谁。
古宛伶贵为一国公主,若她亲自出手,那定然是比他出手来得还要振奋人心,毕竟,整个神煌大陆,并没有哪个公主能够比得上古宛伶的威望!
然而现在,古宛伶却只是拖着几十具尸体回来而已。
皇甫元澈沉了眸:“公主殿下的任性,也该有个度。若让君上知晓了,定然是要伤心不已了。”
古宛伶盯着他:“本公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轮不到摄政王来指手划脚。”她话落,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轻笑了起来:“你若想教训本公主,就登上父君的位子试试。”
她话落,周围登时就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南域摄政王骁勇善战,其谋略军事之术与他的野心一般大,这都是公开的事实。然而迫于皇甫元澈的威压,并没有人敢说出来。
就连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玉玲珑都忍不住对她轻声赞叹:“这古宛伶的心思,果然非一般人能猜。”她转过头来看着两样一脸严肃的楚青道:“真不知道在你面前的那股子泼辣和这会儿子的冷血,到底哪一面才是她。”
楚青不语,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君思奕,不时的将手伸到他的额头上给他试温。好在君思奕这孩子有着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所以即便是身体里的机能都开始下降衰弱,却仍旧争得了一丝活着的可能。
本来她是打算去寻个寻常百姓家给这孩子好好治疗,但细细一思考,皇甫元澈既然知道她在南域,那么就非常有可能在南域下达了抓捕她的命令,至于是对何种形式来确定她就是要被抓捕到的人,她还未确定。
所以不出现,是最为保底的方法。
而君清宸的离去,让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至于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直觉是来一趟南域皇宫,她便明白了。
与玉玲珑小心翼翼的闯过各层的巡逻,终于是到达了这围城之处。当看见那些个举着火把的人之后,她登时就明白那不对劲的地方了。
君亦佑说过,对皇甫元澈的疑心,现在必定是派了人守在边城之处。然而站在那高高城墙上,衣着一身黑色蟒袍的男子,显然是没有这个打算。
任机会流失绝对不是皇甫元澈的一贯做法。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的视线落到了古宛伶的身上。
只见古宛伶轻笑一声,盯着皇甫元澈道:“怎的,你不敢,还是在等待时机?”
“公主所言,本王必定一一向君上禀报。”皇甫元澈默半晌,缓缓开口道:“本王到底会不会谋反,自有君上定夺。不过,对于将敌人放走的公主,”他故意停顿了下来,看着脸上已然浮起一抹怒色的古宛伶:“本王相信,君上会处事公平的。”
“你的信心倒挺大。”
“只不过与公主想法相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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