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海听众人唾沫横飞,只顾着议论那莫名其妙的神狗大侠,将他越传越神,说的好像大罗金仙转世一般。而自己这威震当世的绝世高手竟全然被置之不理,再无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禁有些忿忿。
韩梅见夫君紧皱眉头,心疼起来,在他脸颊旁深情一吻,周瀚海与妻子新婚不足三天,正是好的如胶似漆的时候,她这一番亲密,立时令他心情好转,将这真伪难辨的神狗大侠抛诸脑后了。
韩梅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哥,你看那几个蒙古人如此凶恶,咱们在这儿讨论当世英雄豪杰,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咱们两人到时一走了之,谁都奈何不了咱们,可这客栈的掌柜只怕就要遭殃啦,咱们怎生想个法子,让这几个蒙古人无法回去告状?”
周瀚海往苏灵环那边瞧了一眼,见她神色痴迷,依旧在听着神狗大侠的故事,心里又嫉恨起来,轻声道:“那位姓苏的少女吃了灵丹妙药,武功极为高强,只怕不在你夫君之下。但她临敌经验不足,届时我趁她不备,将这几个蒙古人结果了。我看她未必对这几个蒙古人有什么情意,只是心怀感激,一时糊涂罢了。咱们将蒙古人除去之后,再来劝说她加入成王麾下,到时候咱们凭空得到一位高手相助,鞑子的好日子只怕就要到头啦。”想到与苏姑娘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不由得心神激荡,神色间颇为喜悦。
韩梅担心起来,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对这苏姑娘动情啦?”
周瀚海听她语气,似乎并非调笑,大惊之下,立即在她唇上吻了一吻,说:“我的小心肝儿,除了你之外,我岂会对其他女子动情?”韩梅立时放心,脸上露出笑容。
苏灵环本来没注意两人说的悄悄话,后来见这两人举止亲昵,不禁心生嫉妒。她略一思索,计上心来,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声中幽怨无限,却毫无做作之情,似乎是情不自禁,发自肺腑,但却又竭力遮掩,不欲为旁人所知。
鲁尔哥握住她的小手,神色关切,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苏灵环淡淡的说:“没什么,大哥你不用担心。”她嘴上虽然这般说,可听她口气,却似乎心事重重,痴缠纠结。
周瀚海耳音敏锐,自然听到苏灵环说的话,心中一动,想:她不会是对我生出情意,因而哀声叹气吧。
周瀚海这人果敢刚毅,行事机警,兼之武功高强,敢作敢当,实乃当世一等一的豪杰,他身为宋朝残军的首脑人物,声势名望,无不令旁人敬仰。
但他在情之一字上却有些把持不定、朝三暮四。他被这韩梅姑娘的父母收养,与韩梅姑娘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而韩梅的父母在山西有钱有势,为周瀚海起兵一事出钱出力,对他有莫大的恩惠,更对他青睐有加,一直敦促他与韩梅成亲。
可周瀚海却一味推脱,自从独自闯荡江湖以来,更是一路fēng_liú倜傥,有过不少艳遇,但他将这些露水姻缘视为过眼云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脑中从来就没有用情专一,从一而终的念头。等他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成为天下闻名的英雄之后,他荣归故里,却发现自己离家时那位顽皮可爱的小妹妹,已经长成了貌美如花的大姑娘。
韩梅是大家闺秀,举止端庄文雅,远非那些江湖上那些民女可比,他一见倾心,当即求婚,以他这等名望武功,韩家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当即举行婚礼,在太原城中庆贺了一天一夜。之后他军中有急事要办,但韩梅也舍不得与他就此分离,于是与他风雨同舟,一同返回江南。
此刻他在客栈中见到苏灵环,这少女容貌绝美,举手投足皆有倾城气质,虽不知身份地位如何,但以她举止来看,只怕也不在韩梅之下。也是苏姑娘处处胜他妻子一筹,又似乎对他芳心暗许,虽然他依然对韩梅情深如故,但不免又有些想入非非起来。
念及于此,周瀚海心中决断,已打算将那三位蒙古人当场杀死,即便被苏姑娘埋怨几句,但也绝不容她落入蒙古人手中。尤其是她身边那位蒙古青年,对她纠缠不休,委实不知好歹之至。
苏灵环正在原地愁眉不展,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何料得到周瀚海心中已动了杀念?周瀚海见那几位蒙古人离自己大约一丈距离,如要用劈空掌杀人,却怕不能一击毙命,到时又要起些波折,于是胸口一颤,从怀中口袋里抖出三枚金钱镖,又将飞镖顺着袖袍传到手中。也是他内力深厚,浑身肌肉运用自如,这一番动作悄无声息,别说苏灵环正想着心事,就算她全神贯注,只怕也发现不了。
正准备掷出金钱镖时,忽然见那位叫吴采和的青年站起身来,似乎想躲避那位缠人的小姑娘,他走了几步,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好坐在他与蒙古人之间,将他出手线路完全挡住。那小姑娘如何肯放他逃跑,又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在他身旁坐下。如此一来,周瀚海连瞧都瞧不清楚了。
苏灵环见走到自己身边,心中欣喜,暗暗叹道:“也是我容貌太过美丽,任谁都难以抵挡,这位吴兄弟竟也为我倾倒,一个劲儿的想挨在我身边。唉,我怎生想个法子让他知难而退,他为人敦厚,我可不想害他终生。”
却听吴兄弟悄悄对自己说:“周瀚海想要杀这三位蒙古人,姑娘多多小心。”
苏灵环一惊,侧目往周瀚海那边望去,只见火光照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