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中国古代貌似称欧洲为大秦,于此作者并无把握,但文中出现大秦字样,便是指代古代欧洲)
莫愁眼中迷雾浮现,一会儿仿佛在哀思,一会儿又仿佛在窃喜,良久之后,他终于理清了思绪,开始讲述他过去的故事——
”北海魔教的起源并非中原,它源自大秦的北方,其教徒受当地人的迫害屠杀,不得已而迁徙来此,于500年前在中原扎稳了根基,并于300年前成立了教派,追根溯源之下,其教徒依旧称其为北海魔教。
这北海魔教信奉北海血魔,教中有一本圣书,此书在中国被称作天荒地老遗世还魂功。这本圣书乃北海魔教首位教主所著,被教徒们顶礼膜拜,代代相传,其功法威力无穷,奥妙难测,能让人飞天遁地,不眠不休,吸食血液,死而复生,仿佛化身为妖魔鬼怪一般。但这门魔功异常难练,往往隔上几百年,才能出现一位奇才练成这本圣书上的功夫,因而历代教主并非人人都会这门魔功。
北海魔教的教主原本是由教众们推举而出的,但教主们往往都是狂热的信徒,他们自己练不成魔功,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死后堕入地狱,更无颜面对北海血魔的审判。于是有一位教主便立下规矩,每二十年一次,包括教主在内,教中身居最高位的五位教徒,必须想办法各自献上一位婴儿,按照圣书上记载的法门,在血海奇药中浸泡,用密术反复针灸,经过整整五年的炼制,将其锻造成妖魔之体,随后以利剑刺入心脏,逼其进入‘假死’之态。
随后,他们便举行仪式,用最隆重的礼节,将人血浇灌在这些假死的儿童口中,若能够成功将其唤醒,则立此人为下一代教主,而那位献上此婴的教徒,在这位婴儿成年之前将暂摄教主之位。
如果没有儿童复生,则教中一切事务维持原状,教主继续担当职务,直至其咽气为止,或等待下一次仪式的举行。
这规矩考虑周到,深怕同时出现多位从死亡中醒来的儿童,于是还写道:一旦此事发生,这些儿童则成为圣童圣女,待其成年之后,由教主评判其功德,再来选定教主之位的继承者。
但这魔功异常艰难,每举行十多次仪式,只有一次会有儿童复苏,更莫提有多人死而复生之事了。
后来,北海魔教倒行逆施,终于引起了当时朝廷的注意,于是皇帝便派大军将其剿灭,北海魔教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荡然无存了。
但北海魔教的教义却并没有从世上消失,那本天荒地老遗世还魂魔功侥幸流传了下来,落在了一些残存教徒的手中。这些教徒不敢再成立宗教,而是跑到人迹罕至之处,建了一个小村落,就此隐居起来。
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收手不干,而是继续维持那荒唐的仪式,每二十年一次,收集五位婴儿,炼制他们的躯体,举行血腥的仪式,并试图找到他们的教宗。”
莫愁说到这儿,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讲述,张君宝趁机问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这魔功显灵的故事,就你所知,这北海魔教的500年间,一共出了多少位圣童圣女?”
莫愁笑道:“不多,一共就三位。”
张君宝又问:“你也算在其中吗?”
莫愁略一犹豫,叹道:“算吧。”他又继续开始述说——
“我所在的村子里,忽然来了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僧。那老僧武功高强,知识渊博,又精通医术和经脉穴道之法,为我们村子里的教徒所敬重。他在我们村子中逗留了一段时间之后,说自己习惯了独居,见不得这么多人,于是又跑到丛林深处去搭了个茅屋,从此便一个人住在那边,他虽然是个信佛的和尚,但却不禁荤腥,只管喝酒吃肉,村里人都叫他酒肉和尚。
我是村民们选出来的五位婴儿之一,从小便被浸泡在血水之中长大,不喝奶水,不吃食物,仅仅靠鲜血和针灸维持生命。在一次复活仪式上,我们五人没一人活转过来,村民们大失所望,却也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于是他们便将我们这些婴儿的尸体搬了出来,抛在溪水中,让我们漂流而下,一直流到深不见底的洞窟之中。
谁知在漂流之际,那老僧——也就是我师父——忽然经过小溪,他耳音灵敏异常,瞬间听到我干瘪的身体上隐约有心跳声传来,他瞬间一个纵跃,险险将我从小溪中捞了上来,他要是缓出手片刻,我就已经跌落到那大洞之中,只怕便会被洞中的野兽大鱼吃了。现在想想,也算一了百了,至少以后也不用遭这么些罪啦。
我师父与村子的村民相处时间不长,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有这种陋习。但他观察我身上仪式的花纹,知道我定是从那村庄里被抛弃的,于是他偷偷跑回村庄查探,听起那些村民偶尔聊起此事。他越听越是惊讶,也是他一生钻研各种武学,偶尔也曾听说过这天荒地老遗世还魂功的典故。当他知道我身上有这门神妙武功的时候,顿时觉得心花怒放,仿佛获得了无上的珍宝一般。于是他喜滋滋的把我抱回茅屋,喂我鲜血,让我保住性命。同时潜回村庄翻阅那本圣书,知道这门魔功起死回生所需要打通的穴道,依法施为,终于将我救了回来。从此以后,我就拜在了师父门下,一边苟延残喘,以各种动物的血液为生,一边继续修炼这本圣书上的武艺(我师父偷偷把圣书抄了一遍带了回来)。“
”等我13岁的时候,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