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伍和尚那怂样,这引雷之术想必不是由他所发,再者,前文我已提到,就算是八转雷击枣木剑,也不可能频繁的接引天雷。
可到底是谁引的雷呢?
待到雷电将无缺等人劈成了焦炭,一位身着黄色道袍,后背绣着太极阴阳鱼图案,仙风道骨之人从天而降,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会以为这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就是那传说中的神仙。
他手持一柄镶金木剑,徐徐落在地面,看到狼藉的逍遥观,微微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被雷劈成焦炭的无缺等人,道了一句‘自作虐不可活’,然后一拱手,对疯老头客气的说道:“见过师叔!”
疯老头身体摇摇晃晃,不过却面带微笑,说掌教真人不必客气,老头子我对你不住,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龙虎山差点葬送在了我们的手上。
这一番对话听的我大大吃惊,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就是那传说中风尘三侠之一,龙虎山化生斗米观的掌教真人元天师?
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也只有拥有九转雷击桃木剑的元天师,才能在瞬息之间施展神剑引雷之术了吧,而且,他这雷电与我施展的那种明显有着本质的区别,我那种属于五雷之中的水雷,而元天师施展的,每一道都是代表审判的天雷。
下一刻,只听身后的陆长老说道:“恭迎天师回山!”
随后,那些受伤轻些的弟子挣扎起身体,对着这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匍匐跪拜,喊着同样的口号。
“恭迎天师回山!”
“恭迎天师回山……”坑司讽划。
尽管这些声音显得虚弱无力,但却代表着他们对元天师的尊敬。
元天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诸位请起,我为掌教真人,在山门为难之时,未能及时归来,愧对诸位。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么为难的关头,他这种地仙级数的人若能早点归来,龙虎山也就不用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元天师竟然如此没有架子,跟我想象中,那张威严的面孔大有不同,只不过,这种见面的方式确实大大出乎我的预料。【92ks. 】
元天师的出现也算为龙虎山内部改革一战拉下了帷幕,损失虽大,却没有伤到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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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伍和尚站在队伍中央,拖着大战过后的疲惫身体,跟随队伍向前走去,我问伍和尚,说你师傅那边什么情况?
他说没事,就连平日送饭的弟子都完好无损,害的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我又问他:“你没问问你师傅什么时候能出关啊?”
他说问了,元真道人给他的回答是,这种事情讲究的是机缘,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在明年。
我大惊,这尼玛不是开国际玩笑呢吗?元真道人若是明年这个时候出关,我这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小命恐怕就要被无常大老爷给收去了。
还好,伍和尚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放心不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韩道友放心,我师傅出关已经志在必得,而且,无常大老爷知晓的肯定要比我俩多,它既然让你来找我师傅,肯定有它们的道理,放心吧,肯定用不了多久的。
伍和尚的一番解释,确实让我放心不少,这一场内战,龙虎山弟子虽然损失惨重,但更多有生力量却也保留了下来。
一名三代弟子走过来,说韩居士,我扶你去静心殿休息吧。说完,他就走过来扶我,我往那人身上一靠,便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疲倦,眼皮子死沉死沉的,恨不得睡他个三天三夜。
我点头,说好,有劳小师傅。那弟子也笑,说韩居士不必客气,这一次若非有你,我们化生斗米观恐怕就要沦陷到邪教的手里了。
我憨笑,却没有在答话,任凭那弟子将我扶到静心殿,这一天,似乎一年那样漫长,既然掌教天师归来,剩下的事情自然轮不到我来操心,于是便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感觉这一夜实在是太长了,长得让人崩溃。
朦朦胧胧,花开花落,梦里不知道多少岁月,仿佛就是一辈子,又仿佛一瞬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那发黄的天楼板,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是在化生斗米观静心殿的客舍里。
龙虎山的清晨倒也惬意,此时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太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射到我的床前,那一束一束的光映在半空中,有许多微小的尘埃在飘动,优雅乐曲回荡在耳边,让人神清气爽。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
战非罪,烽火烧几季。
今夜关山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兮心相系。
是今生相伴,或来世再惜!
……
悠扬的乐曲,是河图演唱的寒衣调,我眯着眼睛,听着音乐带来的美妙旋律,感觉世界竟然是如此美好。
忽然间,我想起了远在大理的米睿,也不知道最近这丫头过得好不好,我拿出电话打给她,询问她进来的情况。
米睿告诉我她很好,寨子里前一阵子有人闹事儿,但已经被她奶奶摆平,我问她白猫殿下进来情况如何?她说还是那样,沉眠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我俩这一顿电话粥煲了好长时间,我说让她跟我回辽宁去,她说算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年后再说,只是遗憾又没能看到美丽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