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那透着邪气的雾气迅速穿透进黑影的身体,只听那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声回响,向山中散去,仿若是冤鬼呼号,又仿若是地狱里受着各种刑法的恶鬼在嚎叫……那沙哑的声音变得凄惨尖厉,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随同惨叫声一起的的,还有一道强烈的冲击力,冲击力横行而去,极速推散开一层雾气,并冲向远处,直至消散。
冲击过后,那黑影又从空中跌落在地。落在地上后,黑影便在地上不停地翻转打滚,并切换着两种声音,自言自语地对话。
……
“你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哈哈哈……你又输了,又输了……哈哈……”
“闭嘴!你给我闭嘴!……”
“哈哈……你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压制我了……不可能再将我压在身体里不出来……”
……
随着两个声音的不断切换,那个沙哑粗重的声音出现频率越来越,最终,那个尖细的声音占据了主控权,而那个沙哑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随着声音的改变,那个老态龙钟的身体变成了孩童的身体,而那张孩童的脸却变成了老人的脸。
老人的脸露出牙齿笑地夸张,但声音却极其细微,似乎只是气体流窜发出的声音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笑着笑着突然咳嗽了起来,血沫喷了出来。他抹了抹脸,坐了起来,揉了揉胸口道:“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魍魉捂着嘴又咳嗽了几声:“看来你上次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体有古怪。”
花酒月蹲下身子,直直望着魍魉,道:“因为阿译对我说,她击中的并不是你,但又确实是你。”
魍魉抬头看着花酒月:“所以,你找到了一种克制的方法……专门来对付我们这种情况的……而且,还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魍魉说话不时咳嗽几句,讲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不太连贯。
花酒月笑道:“晚辈只是运气好罢了。”
魍魉大笑,尖细的声音很是刺耳,随之他又捂住嘴咳嗽了起来:“少侠何必自谦。”魍魉稳了气息,道,“魑魅的神功已经修炼到巅峰,再加上霞海山的雾气相助,那些个所谓的武林高手,能有几个逃脱的?
“魑魅既然看见了圣铭,就该远远逃走……可是,山中的东西是我们想了一辈子的东西……
“而且,魑魅太自负了,他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克制住他的神功,更何况在这个满是雾气的山上……即使少侠有圣铭在手,他想逃也是可以逃走的……哪想到……哪想到世上就有……哈哈哈,世上就有这么个东西……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魍魉的语气越来越低,最后他捂着心口卷成了一团,冷汗直冒。
花酒月伸手想要问魍魉诊脉,谁知魍魉叫道:“别过来!”说罢,他颤抖着双手点了自己的几个穴道,脸色惨白地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坐了起来。
“你敢说你们没有挑了一个最好的时机?你敢说你们没有在这里布了另外的埋伏?”
花酒月道:“前辈说的没错……在迷雾中,除了我们安排的人手,还有我们布的迷阵……”
魍魉端正了身体,摆摆手阻止了花酒月继续说下去,神情疲累与倦然:“罢了,该来的,谁都躲不过去。妄想……终究是妄想。
“若不是南明皇帝派人与我们说,知道我们一辈子都想得到的秘密在哪里,魑魅也不会过来……我们也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死我活……鱼死破……我们明明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信赖与依靠……可是,到最后,别的东西已经可以代替我了。
“怪物……这个词对我们的伤害太大了,成为正常人已经成了我们无法磨灭的心魔。心魔难除,神功何成?……”
说着,魍魉定定看着花酒月:“少侠,我已经决定带着他一起走了,这个世界我们是待不下去的……咳咳……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本来我与魑魅是共享所有记忆的,但自我被压制后,得到的记忆几乎为零……我只能告诉你,白云子是南明的人,他用西南方密林里的一种虫子养了一只怪物,已经要养成了……这种虫子,很古怪……而墓中,有一只更古怪的虫子……”
魍魉突然抱着自己的头,神情极度痛苦,随后,他脸上的皮肤开始变的年轻……忽然,魍魉一掌拍向自己的心脏。
有鲜血从魍魉嘴角流出。
花酒月皱眉:“你……”
魍魉咧开嘴笑笑,又有血液流了出来,他的语气低缓平淡,神情安然:“你走吧。”
花酒月垂眸,眸色渐暗。随之,他缓缓站起身来,作揖一拜,转身离去。
魍魉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喃喃低语几句,随后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手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一声沙哑破音的惨叫冲破云霄。
鲜血,冷雾,柔光……
还有魍魉苍白却带着笑容的脸。
随后,黑红的火苗窜起,炽热的火舌在极短时间内便燃尽一切……
花酒月没有阻止魍魉自杀,即使他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但他仍是一直向前走去,没有回头。
……
落日已经要撤去所有光芒,墓园里很是冷清,这里原来有着守墓园的人,此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墓园里灯龛发出幽幽的光,点亮着这片墓园。
墓园前院与中院都立着许多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