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大清政权其实是这样的脆弱,自己的俸禄养活的这些官员们又是这么的见风使舵,墙头草随风倒。曾经有句话说的好,似乎是岳飞说的,说的是天下怎么样才能太平的问题。岳飞认为,武官不惜死,文官不爱钱,天下就会太平。
太难了,何以能做到这一点呢。官和权是联系的,权和钱是分不开的,更不要说涉及身家性命的事情了。皇太极其实并不用遗憾,作为还没有完全开化的游牧民族,让他们去讲义气,去表忠心,是完全做不到的。
在这里,有必要再交代一句,大明朝的人,也并不是完全守礼守节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魏公公那样的人在朝堂上就是绝对混不开的。但是无耻的人,总有高度提纯的嘛,大明的官员,比如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等等。都是阿附魏公公的阉党,是掉渣的坏人,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面了。但是,还是替他们说句话吧。这些人,包括魏公公本人,还都算是大明的内部人员,是肉,都烂在锅里了,他们虽然危害了名族,但是还没有出卖民族。真正出卖民族的所谓汉奸也是有的,比如努尔哈赤在位的时候,献城投降的副总兵李永芳,再比如没有人逼迫,却上赶着跑去投奔的范文程。
读过当年明月的书,都知道,明月兄说,:每一次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总要先呸一下,呸完了,再说话。
对于这个人,我都不想呸他,每当我提到这个人的时候,我总想吐口痰,吐完了再说。
不管是阶级敌人还是革命同志,在胜利的时候,都喜欢反攻倒算,凌云策反了多尔衮,这个时候,已经是摘取果实的时候了。所以,此时的凌云,倒并不急于回家,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惊心动魄的那一夜总算是已经过去了,那一夜,震动心魄,可是终于有惊无险,终于大功告成,终于,到了自己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的时候了。
就在巡城兵马司的大堂上,凌云提审了范文程,这个无耻之徒,就在一天之前,还是带着双眼花翎,红珊瑚顶子,穿着仙鹤补服的一品大员,今天,已经是大红囚服的待决人员了,人的命运改变,通常都在一瞬间。前一秒钟,你是座上客,下一秒钟,你就是阶下囚,这个,是完全没有可预知性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是宣扬什么因果之说,但是有的时候,人在做,天在看。
巡城兵马司的大堂,中央设有暖阁,是巡城衙门主官巡城使审案的地方。正中摆放着三尺公案,上面放着审案用的文房四宝和红、绿头签。绿头签是捕签,用来捕人的;红头签是刑签,下令动刑的。在这里签和签筒还有一个妙用:一个签筒的容积正好是户部颁定一斗(10355毫升)米的容积,一支签的长度也正好是一尺(32厘米)的长度。正面屏风为可供开启的格扇,供重大礼仪活动时官员穿堂而过,上绘“海水潮日图”,寓意为官者要明如日月,清似海水。图上的走兽是“豹”,是正三品武官的标志。
此刻,两边快壮皂三班衙役兵丁分两队排开。手执半黑半红的水火棍,撞在地上啪啪作响。凌云在后堂出来,转屏风入座,轻轻的咳嗽一声,说道,:“堂下所站者何人,为何不跪!”。
两旁的衙役都大声呵斥,:“跪下!”。几十人同时呼喊,确实够让人心惊肉跳的。可是那人却毫无惧色一般,仍旧是立而不跪。
凌云呵呵一笑,:“好好好,我老凌就喜欢有骨气的人,不过,既然你不想跪,我不妨帮帮你。来呀,这位范先生膝盖上有些毛病,不能打弯,你们可以帮他一下。”。
一声令下,两个如狼似虎的戈什哈走近前来,一个按住范文程的身子,另一个用力朝着他的腿弯里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范文程的脸上顿时落下了豆大的汗珠,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范文程这个狼狈的样子,凌云也觉得好笑,:“我说范先生,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说,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话。没错,我老凌是一介武夫,你或许听说过,山海关之战的时候,正蓝旗贝勒莽古尔泰被我射瞎了一只眼睛,现在死者已矣,我不会再纠缠他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老凌我的脾气实在不是太好。即便如此,我对读书人还是比较尊敬的,可是,你不配让我老凌尊敬。你算不上读书人,你只能算是一个斯文败类而已”。
往往最无耻的人,偏偏最喜欢给自己找到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试图掩饰自己的无耻,这让无耻变得更无奈。范文程就是其中的一位杰出代表,当年他拦住努尔哈赤的马头请降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苍生百姓。偏偏就是这位为了苍生百姓的人。成为助纣为虐的急先锋。
所以,当凌云说出他是斯文败类的时候,他的脸色从黄到白,再到蓝,变化了许多次,张了好几次嘴。却没能说出来什么,刚进门时候那种怨气和怒气,支撑着他的骄傲,现在,这股骄傲随着自己跪在地上,被彻底的打掉了。现在,不说话,也许就是最好的注脚了,只要开口,无非是自取其辱。
可是,沉默并不难遮掩一切,同样也不是个逃避问题的好办法,他不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话。其实,凌云思考过很多次,这个范文程,早就该处理掉了,可是就是这么瞧瞧的干掉,还是干的有些教育意义,这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