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鲁格惊魂未定,他总是神经兮兮的回头看,但始终没有发现沙德或是辛西娅,或是那个什么鬼帝克劳恩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弗劳德在前方的马背上裹紧毛毯。
“呃,我?哦,法鲁格·巴德尔……”
“好了好了,这就够了。”
弗劳德粗鲁的打断了年轻人的自我介绍。
沉默。
“那些……是谁?呃……是什么?”
法鲁格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都不是人。”
弗劳德哼哼着,“不是比喻。”
“塞德里克元帅也不是人?”
法鲁格无比惊讶。
“哦,他是人,却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人,老狐狸,就属他最难缠。”
弗劳德低声骂了一句。
“辛西娅……”
法鲁格心有余悸的回想起她那可怖的本来面目。
“哈!那可是弗劳德的老情人!”
余威搭了句茬。
法鲁格张大嘴巴。
“陈年旧事,她还挺记仇。小子,别惹女人,太危险。”
弗劳德依旧哼唧着。
“那个不是什么普通女人,那是妖后,据说鬼帝克劳恩是她的前夫。”
余威十分高兴,他似乎对弗劳德遇到的麻烦幸灾乐祸。
“这两口子简直绝配,祝他们重归于好,早日共枕眠!生他妈的一堆杂种怪物,没事别来烦我!”
弗劳德冲着荒野挥了挥拳头,又冷的赶忙缩回毛毯。
“放心吧,小子,沙德他们不会追来的,这有两个‘卡蒙’,即便是鬼帝也要掂量掂量,因果的错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余威对法鲁格那紧张的模样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为何要去废土?新纪元又是什么意思?”
法鲁格知道那是个无人区,即便是野兽也不愿意呆在那里。
“我说过这个词吗?”
弗劳德装傻,“就当作是酒鬼的胡言乱语吧,至于废土……我们要去见我的一个老朋友。”
“你会有朋友?”
余威哈哈大笑。
“你的嘴真贱,余威师傅!”
弗劳德向后方余威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是……一名巫师?活人怎么可能住在废土?”
法鲁格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生前是个人。”
弗劳德在毯子里挠了挠屁股。
沉默。
“所以,你……真的是弗劳德·维格里?”
当众人远离那个法鲁格还不知道名字的小镇,在荒野中奔驰了半宿后,法鲁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前方裹着毛毯,里倒歪斜的坐在马背上的弗劳德耸了耸肩,“你认为我不是他?”
“什么?不……我只是……”
法鲁格满脸疲惫的叹了口气,“好吧,我不确定,总觉得……你与我所了解的那个弗劳德有些……不一样。”
“哈!”
弗劳德回了一下头,嬉皮笑脸的眨了眨眼,“我倒是很好奇,你们阿希姆是如何谈论我的。”
“呃……”
法鲁格稍微有些窘迫。
“别矜持,孩子,他他妈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余威怂恿着法鲁格。
“听你这么说,我真是伤心欲绝呐!”
弗劳德的声音似乎很是郁闷,但脸上那油滑的笑容却没有褪去。
“首先……”
法鲁格没有办法,只好清了清嗓子,稳稳心神,又挺起了胸膛,似乎找回了点儿身为阿希姆的骄傲,“你知道,我们阿希姆力求历史的真实性,而《浪客巫师》的作者是鼎鼎大名的费迪勒·加萨尼·马利克,他可是……”
“一位巫师,沙德的师弟,我曾经的挚友,我们一起见证了旧帝国的覆灭,又一起游历了大半个世界,我们帮助年轻的沙希尔夺取政权,又被他全都打入大牢,我们一起逃出生天——他失去了左眼,而我则经历了第二次死亡。直到因为一些小矛盾,我们如胶似漆的感情终于破裂,从此分道扬镳。”
法鲁格张着嘴愣了半天,这才重新说道,“呃,没错,不过你所说的这份‘友谊’在费迪勒的叙述中却并非如此,他说你欺骗他并利用他,还诱拐了他加入到莫名其妙的旅程之中,当然,他最后承认这的确是属于他的‘哈迪’,但是他……并不为这段经历感到骄傲,他唾弃它,诅咒它,只不过身为阿希姆的职责让他不得不记录下这段……呃……肮脏的废话,抱歉,这是他的原话。”
“我一点儿也不惊讶,他总是那么小心眼儿。”
弗劳德没有一丝不快,反而似乎更开心了。
“我就说过他没脸没皮。”
余威笑骂道,“快说说这位昔日的老友都说了些什么。”
法鲁格这才想起来余威当时应该也见过费迪勒,但是他却没有任何评判,无论是弗劳德说辞还是费迪勒的气话。
“好吧。”
法鲁格打起精神,前方的雾气开始退散,朝阳慢慢露出地平线,年轻人感到一阵暖意。
“《浪客巫师》内记录你是个凶恶的暴徒、不要脸的窃贼和肮脏的小人。”
“哇哦,爱之深责之切。”
弗劳德咯咯一笑,随着马匹的颠簸,他差点儿咬到舌头。
“你怂恿旧帝国的王子朱利安与雷尔夫大公的儿子克拉伦斯决斗,结果导致了克拉伦斯的死亡,于是雷尔夫大公终于得到了一个借口联合四位大公反叛旧帝国,老王被杀,雷尔夫大公自立为帝,一年后却又被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