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到了靖安街的口子上,我从裤包里摸出钱,准备下车了。|ziyouge,|
“兄弟,我后面遇到的事情,与你表哥遇到的一样不啊?”司机还惦记着这事。
“没有啊,我表哥说把那女人拉到古玩街后,她就付了钱下车了,没有再用娃娃给我表哥告别。”我知道司机其实是想确认一下,我表哥与他一样倒霉,这样他心里才会平衡,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便故意这样说。
“什么?那他比我幸运,好歹没有看到那娃娃的尸体啊。”司机说着,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失望的神色,我心里暗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不过,我表哥也说了,等那女人走了后,他在连夜赶回梓亭县后,在梓亭县又拉了一个客人,这客人坐的副驾驶,上车后一身酒气,刚上车五分钟,就‘哇’地吐了出来,吐了一车红红绿绿的,整个车里都充满了让人作呕的气味,我哥后来把车开到洗车店,非要让洗车店把车里面连续洗了五次,才肯付钱!”
“哈哈哈哈,那他还是比我倒霉啊,真够衰的,小兄弟,代我向你哥问声好啊。”听我说完,司机开心地笑着,我无语地笑了笑,便打开车门,准备走下去。
当我一只脚已经跨出车门时,司机停住了笑,问我说:“不对啊,如果是同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两次把自己儿子的尸体从火葬场偷出来呢?”
司机一问,我才发现了自己编这个谎话的漏洞,想了一下,便继续忽悠他说:“说不定,上次她把儿子偷回去后,被家里人发现了,又把尸体送回了火葬场,火葬场那边不是有停尸间嘛,尸体冷冻着的,也不会腐烂,然后昨天晚上女人又发病了,就又去偷了一次。”
“原来是这样啊。”司机喃喃说道,我却没再理会他,径直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还没有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锅香味,当我打开木门时,就看到院子里一派热闹的场景。
老柳树下面,用两张小方桌,拼成了一个大方桌,四周摆着七八根木凳子。在桌子上面,放有一个电磁炉,炉上有一口锅,里面正冒着热气呢。而在锅的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切好了的菜。
这架势,我一看就明白了,是要煮火锅啊。这个时候,刚好依然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我忙笑着迎了上去,她笑着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吧,等强哥把酒买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晚上弄火锅,怎么也没人通知我啊,我还差点在外面随便吃一碗面呢。”我故意撇着嘴说。
“呵呵,强哥说要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的,我让他不用打,我还不知道你啊,如果有事不回来吃,肯定会给我说的,既然没说,那就是会按时回来了。”依然笑着说。
“怎么突然想着吃火锅了,哪来的电磁炉啊?”我又问着。
“今天不是周末嘛,强嫂回来后,说我们大家在院子里一起住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呢,然后强哥就提议在院子里煮火锅,既热闹,又比去饭馆里吃自在,电磁炉也是强哥去他家里拿过来的。”依然回答我。
我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周一到周五,强嫂都不在市里,我们搬过来后,在她回来的仅有的次数里,我们也没有像样地聚过。
“天童回来啦,我中午给你交待的事情,你办好没有?”陈叔从堂屋里出来,看见我后问道。
“啥事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个娃儿,我让你提醒顾远洋啊。”他说。
“哦,这事啊,你们走了后,我进去找过他,不过那时他已经喝多了,我没办法与他说这事啊。”我无奈地说。
“唉,你记得提醒一下他就好,生死尚且有命,这事,我也只能尽力到此了。”陈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一直觉得陈叔会不会是太小题大作了,如果远洋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或许真有这么严重,可他现在才二十多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恢复能力还是强,应该不至于到肾亏的地步吧。
“陈叔,你们在说什么,远洋有什么事吗?怎么还说到了生死上面。”依然把盘子放下后,听见我与陈叔的谈话,好奇地问着。
这事没办法与依然细说,我便笑着说:“陈叔只是打了一个比方,他是看远洋的面相,觉得他不像是命中带财的人,也不知他这玉器店,能不能赚到钱。”
说完这话,我心里猛然惊觉:怎么回事,我现在说谎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下午在出租车上面也是,我随口就瞎扯出了一个表哥,虽然我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但对依然说谎,我始终有点内疚,真是矛盾。只希望这些事情快些过去,让我不用担心依然知晓真相,也就不用再撒谎了。
“依然,强嫂呢?怎么没见着人?”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噢,她在厨房烧菜啊,今晚你们可有口福了,呵呵。你陪陈叔聊吧,我进去帮忙了。”说完,依然便向着厨房走去。
想着等会吃饭的时候,依然和强嫂都在,不方便说事,我便把从出租车司机那里听到的幽暖暖的事先给陈叔说了。
“你是说,那女人从火葬场偷了一个小娃娃的尸体?”听我说完,陈叔皱眉问着。
“应该是这样的,下午我是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听到了这个消息,并且在讲述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过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