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我们又给我爸他们买了一些,就往病房走去。
“天童,你爷爷前些日子总说梦见他死去多年的妈,醒来后,还说是看着他妈站在我们老家的房顶上向他招手,之后,他就得了这怪病。”路上,奶奶突然说起了这话。
我熬了一晚上,又没时间闭眼运行一下闭目回神法,走起路来已经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了,猛地听着奶奶说起这么玄乎的话,愣是被“吓”清醒了。阵圣扔圾。
“奶奶,爷爷估计是想祖祖了吧,人老了,总是会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情的。”徐妍说着。
“不是的,是有鬼在招他的魂呢,你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近几年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大限要到了,呵呵。”
我心里惊奇,奶奶怎么会说这种话啊,按理说,他们老年人,很信那方面的,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说一些不吉利的话。
“奶奶,您别那么说,爷爷身体那么好的,这一次也只不过是感冒而已。”徐妍继续劝着。
“丫丫啊,人都有这么一天的,我和你爷爷的棺材在老家的堂屋里已经摆了几年了,早该用上了。你爷爷要没了,我也会去陪他的,他眼睛不好使,到了那边,路都看不清,他哪能离了我呢,呵呵呵。”奶奶笑着说道,语气里竟是看淡了生死。
我突然就释然了,是啊,既然他们信这个,那她就会坚信,人死了,还会有灵魂“活”着,相爱的人还能在一起,这也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慰藉。
我也明白了,为何奶奶能那么淡然地说爷爷的大限已到这种话,她早已打定了主意,爷爷在,她就在,爷爷走,她就走。她会一直陪着爷爷,自然不用悲伤。
虽然这事说起来很悲伤,可我仍然被这样的一份生死同存的爱情感动了。
在爷爷那个年代,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早就听爸爸讲过,爷爷成亲那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奶奶。我不禁感叹道,这样的爱情竟然也能如此忠贞,反观我们现在的男女,虽是秉承了“自由恋爱”的原则,却再难有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相濡以沫的陪伴。
听了奶奶的话,徐妍没有再吭声,把脸别向了一边。我扶着奶奶,感受着她走向爷爷病房那坚定的步伐。
当我们回到病房里,欣喜地看见爷爷竟是睡着了,虽然偶尔还会有几声咳嗽,却是比醒着的时候好多了,我把手中的饭菜放好,让我爸与徐妍爸趁热吃着。
奶奶走到了爷爷床边,伸出手来,把爷爷胸前的被子往上扯了一扯,然后坐到了床边,就那么安然地看着爷爷。
待我爸他们吃完饭,我问他们要不要去胖强那里睡一会,他们毕竟岁数大了,平时也没怎么熬过夜,这一晚上下来,一定是元气大伤。
我爸考虑了一下,便说:“还是算了,我们去车上小睡一会就好,等着老中医过来了,我还想听听他的意思。”
徐妍爸也赞同这个意见,我让徐妍也跟着一起去,她却是摇了摇头,说要守着爷爷。我知道她心里难过,也不再劝她。等我爸他们出去后,我让她趴在爷爷床边睡会,这次她同意了。
我坐在椅子上,刚准备闭眼打个盹,胖强的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包东西。
“强哥,你怎么来了?”我站起来问。
“我上班顺路从这里过,就给你们带点早饭过来。”他一边把手里的包子馒头往桌上放着一边说道。
“巡警队与人民医院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好吗,你怎么就顺路了?”我一下就戳穿了他。
“嘿嘿,我反正开车,方便嘛。”胖强憨憨地笑着说。我看到,胖强的黑眼圈很重,他回去后,不过也只睡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强哥,你还说我婆妈,我怎么觉得,你像个女人似的细心啊?”我心里感动,嘴上却故意开起了玩笑。
“滚!”胖强撇了撇嘴说道。
胖强坐了一会就赶着上班去了,我看着他买的早饭,虽然已经吃过了,还是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啃了起来……
奶奶让我也趴床上睡一会,我点了点头,趁着老中医还没有过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了神来。
当我听到一阵说话声音睁开眼睛时,病房里已经多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还有一个穿便服的老头子,虽然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劲却很足,我想,他就是那个老中医了吧。
此时,他正在给我爷爷号着脉,这是中医瞧病人的首要方法。
小睡一会后,我感觉到自己体力恢复了不少,头也不昏沉了。我站了起来,走到了老中医旁边。此时,徐妍还趴在爷爷的床边,几个医生知道我们守了一夜,也没有叫醒她。
从我睁开眼睛,老中医的手就搭在爷爷的手腕处,过了两三分钟他都没有移开。我一直盯着他,中间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像是看出了什么名堂,弄得我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差不多五分钟后,他才放了了手来,又凑上前去,用手翻了翻爷爷的眼睑,细细地瞧着。这个时候,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暗自捏着一把汗。
查看完眼睑,我以为他要站起身来告诉我们结果了。哪知他还是躬着腰,然后轻声地叫着:“老爷子,老爷子。”
“医生,把爷爷叫醒后,他会不停咳嗽的。”我慌忙阻止着他。
“我如果不看看他是如何发病的,我怎么查看他的症状?”老中医回过头来,看着我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