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令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因工作需要,我被借调至刑警支队,第二天过去报到,落款是市局政治部。我仔细看了这张调令,确认了它的真实性。
“借调?”我念着这两个字,心想这是唱的哪出啊,我根本就没想过去刑警队,更不用说找关系了。
“放心,先是借调,等你过去适应一段时间,就会出正式的调动文件,那个时候再回来办相关手续。”办公室主任听见我说了“借调”二字,以为我是在担心借调后的身份问题。
我没法和他解释我心中的惊讶,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胖强坐在外面的会议室等我,见我这副模样出来,迎上来问我怎么了。我把调令拿给他看,他也很吃惊,我的行踪和关系网他最是清楚不过,他知道我不可能是主动找了人要调去刑警队。
下了班,坐到胖强自己的车上,胖强问我:“这事你怎么看?”
“猜不透,调令上只说是工作需要,这可是一句套话啊,究竟是怎样的工作才会非得需要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去处理?”我摇了摇头。
“难道是某位领导慧眼识英雄,觉得你呆在巡警队是埋没了人才?不过,我在巡警队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好领导’。”胖强笑着说。坑尤史才。
“谁知道呢,让我明天就去报道,看来,只有去了才清楚。”我心里没底地说。
“这事你要不要问问顾远洋,他小子不是政治部的么?”胖强突然讲到。
“我估计这事他不知道,不然凭他的八卦天性,早给我打电话了。他在文秘科,又不是人事科。”
提起顾远洋,我想起在梓亭县时,我和胖强准备让他帮着查一下梁辉在开始有家庭暴力倾向时,办理的一些案件。我忙叫胖强调转车头,往金星小区驶去。
本来我和胖强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的,没想到这一次,还真让我们有了重要收获。通过对小区保安和梁辉邻居的走访,我们大致确定了梁辉夫妻二人争吵开始的时间。这个时间,刚好在半年前。
得到这个结果时,我和胖强对视了一眼,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半年前,半年前局里搞了一次干部调整,梁辉就是在那个时候作为一匹黑马跳出来,当上了大队长,而传言他是傍上了吴明这个大腿才成功上位的。
按理说,仕途得到升迁,应当全家高兴才是。事实却是,梁辉刚好是从半年前开始性情大变,经常与妻子大吵大闹。这说明梁辉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有鬼,即便不是心里有鬼,那也是弄了冤案,死者的冤魂回来索命。
前面三起案子,两起案子的受害者分别是吴明的女儿和儿子,都可以说与吴明关系密切。只有梁辉一案,是我们猜测他与吴明有关。现在,我们的猜测似乎得到了极大的证实。两个时间如此巧合,不会是什么偶然,梁辉的性情大变必定与当时他的升职有关,而他升职,一定是他先帮了吴明一个大忙,吴明对他的回报!
缕清了这层关系,我立马掏出电话,给顾远洋拨了过去。给他打电话,主要有两个意思,第一嘛,就是让他帮忙查一下,半年前,梁辉经手了哪些案子,为了不遗漏任何一个线索,我让顾远洋不分大案小案,把所有案子的资料统统给我。尽管顾远洋表示这件事有很大困难,可在我一再拜托之下,他还是同意了,说会尽力的。第二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听到我被调到刑警队的消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件事在政治部的几个科室里面,从来没有人提起过,顾远洋听我说了后,表现出的震惊不亚于我刚拿到调令时的反应。我问他是不是市局的人事变动都这么保密,他说不是,一般的调动,他们都会有所耳闻的。
顾远洋还笑着问我是不是真找了关系,因为巡警队三班倒,特别是要熬夜,好多人想找关系调走,局里都不同意,因为人走多了工作没法开展,像我这种没找关系就走的,还真是奇迹。
连顾远洋都这么说,我再次沉思了起来。我在局里面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胖强、陈叔,除此外就是我们一批考进来的新警。这些人中有谁可以把我调出来呢,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名----邓泽正。他是陈叔的挚友,更是我们的ju长,如果陈叔给他打个招呼,调我出巡警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是陈叔打的招呼,他应该会事先和我通气啊,再一个,胖强在巡警队呆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想着把胖强调出去,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的前程?
带着这个疑问,我还是让顾远洋帮我打听一下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表面上看是我得了便宜,我却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挂了电话,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胖强,他也说应该不是陈叔,不过他还是给陈叔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结果嘛,毫无意外地,不是陈叔打的招呼。陈叔对这件事也颇为起疑,让我别担心,他去问问泽正ju长,这种人事变动,一把手肯定是知晓的。最后,陈叔再次让我把依然带过去,他说要看看依然是什么“来头”,我心想依然就是一年轻姑娘,能有什么来头啊,不过我还是答应了他,毕竟陈叔已经说过几次了,我没法推脱。
说起依然,我又想起了巴登jiu店那个“老sè_láng”,现在还没有眉目呢。我本来打算这几天上班时,在大队的监控室里面,把前几天巴登jiu店附近的天网视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