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惊恐不已,连连道:“我不怕了,我不怕了……”斗笠翁知道小乞丐是在骗他,偏不理,仍抓着她不肯落地。

倏地,斗笠翁回头瞧见一个人影,紧追着自己不放,轻功也是了得。

“路前辈轻功天下第一,名不虚传!”那人内力传音,回荡在林中,久久不能散去。斗笠翁心中一惊:“好深的内力!”

“你既已知晓我是谁,那便明白,你是追不上我的!”

“望路前辈放了那小姑娘,我们还有要事去办,事成之后,再请路前辈指教如何?”

“你是她何人?”斗笠翁道。

“我们并无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就莫要来扰我!”

小乞丐听出是阳使的声音,道:“爷爷,你放我下去吧!”

“乖孙女,我们还没有玩够呢。”说罢,斗笠翁加大脚力,将阳使远远地甩在身后。

阳使的轻功在江湖中也是屈指可数,但在斗笠翁面前,却是望尘莫及。满头大汗地追到了他,现下又不见了踪影!

斗笠翁瞥见小乞丐仍是捂着眼,道:“小娃娃,你睁开眼。”

“我不敢!我不敢!”

“你若不睁眼,那我可不放你!”

小乞丐只觉自己被抓着不断往上升,也不知飞了多远,到了何地!见那斗笠翁兴致未减,丝毫没有放她下去的想法,又急又怕,但又架不住好奇心,眯着一只眼看看脚下的景色,突觉妙不可言!

斗笠翁抓着小乞丐,忽高忽低,忽慢忽快。渐渐地,小乞丐竟也慢慢享受了起来!

正当小乞丐惊叹美景之际,斗笠翁忽地停了下来,小乞丐朝脚下看去,那斗笠翁单脚立于一片树叶之上,竟也不倒!

“爷爷,你怎么会如此之轻,我们不会掉下去吧?”

“爷爷的轻功天下第一,这小小本事,有何之难?你且只管玩便是!”

小乞丐不懂功夫深浅,斗笠翁既这样说,她也就信了。不管斗笠翁贴着崖壁行走,还是立于山野荒木之上,小乞丐都已渐无惧色之态!

近黄昏,斗笠翁摘了些野果用以两人充饥,见一破庙,便走了进去!庙内景物甚见荒凉,枯叶满地,无一物完整,堂内有一近两人高的佛像,*无比。

小乞丐一走进庙内,便跪在蒲团之上,向佛像叩头。斗笠翁见她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娃娃,便如此敬佛,道:“你知道他是谁么?何以给他叩头?”

小乞丐没有理会,叩完了三个头,才道:“我不知。”

“那你为何要他叩头?”斗笠翁觉之好笑,又好生奇怪。

“以前我没有地方可以睡觉,都是来这样的地方,见人人见了他都要叩头,后来我便也叩了!”

斗笠翁沉吟道:“原来如此。我道是有人教她这般做,原来是自行领悟。”又见小乞丐破衣烂衫,甚是可怜,问道:“你没有亲人么?”

小乞丐望着斗笠翁,似有不明,道:“亲人是何意?”

斗笠翁矍然一惊,暗道:“看她样子,也并非头脑受创,怎会连‘亲人’是何意都不知?”

“就是……有没有人照顾你?”

斗笠翁见小乞丐摇了摇头,立即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立于自己的前面,道:

“你跪下向我磕八个响头!”

小乞丐依言行事,一扑通地就跪了下去,连叩了三个头后才若有所思,缓缓道:“我为何要向你叩头?”

“你叩了便知。”斗笠翁道。

小乞丐并无江湖经验,不明其意,只不过是叩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立马接着叩。

但她在顾怀琰那里杂七杂八地,只学了一星半点儿知识,数不清自己叩了多少个!当叩到第十个时,斗笠翁连连叫停。

斗笠翁站起身,却够不到竹棍,道:“乖女儿,去把为父的棍子拿来。”

“女儿?你是在叫我么?”小乞丐道。

“你刚才不是已经叩头了么?”

“是。”小乞丐还是不明其意。

“你刚才叩头便是认我做义父。难道现在反悔了?”

小乞丐道:“义父?义父是何意?”

斗笠翁暗自道:“适才她不知‘亲人’是何意,也是奇事!怎地连‘义父’也不知?”

斗笠翁踌躇了半晌,“嗯”了一声,似乎有了答案,沉吟道:“是了……,她没有亲人,这么小就行乞为生,无人教过她任何东西,自是不懂称谓和礼法,想来这也是正常。待做了我的女儿,我再好好教她便是!”

斗笠翁向小乞丐道:“义父就是父亲的意思。你可要做我的女儿?”

小乞丐大惊:“不可,不可!”

斗笠翁见小乞丐拒绝做自己的女儿,单脚跳去拾棍,提起棍便要打小乞丐的腿。又见她老实可爱,停驻问道:“你为何不肯做我的女儿?”

小乞丐道:“我有父亲。”

斗笠翁道:“那你的父亲在何处?”

“我也不知!”小乞丐顿了顿,继道:“那天,我们看到很大一片亮光,就昏了过去。醒来之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了在一个陌生的林子里,父亲也被人掳走了!”

“哦,那你的家在哪里?”

“家?什么是家?”

“家就是……你住哪里?”

小乞丐回想了片刻,道:“我住在一个和这里不一样的地方。”

斗笠翁听罢,只道是小乞丐并非中原人,不做他想。倒是对于她不肯认自己做义父的事,心生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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