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我们几个老家伙已考虑到了,程乙奇那人看似笑眯眯,任由那两粒难看的门牙暴露在外,实则精明得很。”
吴长风打断了赵裤裤的话,一句“难看的大门牙”令赵裤裤掩嘴轻笑,而后又听老人说道:“当年朝阳将之赶出吴家庄的时候,此人竟……没有一点一堡之主的气派,但狂狼堡在其治理下在凤凰山脉西麓名声改良了不少。因此,他的回归,令陈传九的生死多了一分变数。”
“吴爷爷,不是变数!”赵裤裤叹气道,“看来昊哥为向您提及一事。当日在旺角山脉,我们偶遇程乙奇、吴昊臣与吴昊君的冲突,船哥忿然助手,程乙奇看见船哥竟带着莫名的恨意,两人素未谋面过……”
“你的意思,陈传九恐难活命?!”吴长风微微一惊。
赵裤裤发出一声嗯的鼻音,默默地点头应是。
“或者……”吴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可借陈传九的性命威迫吴家庄与他们达成合作协议,这也未可定。程乙奇的实力有多少,吴家庄无人知晓,但绝对在陈传九之上,要杀一个人,对其而言应该不难,他或许更喜欢与吴家庄的合作。”
未等赵裤裤反应过来,吴长风长身而起,摆了摆手:“赵裤裤,近日你莫要出门,老夫先走了。”
“吴爷爷再见。”赵裤裤道。
“吴家……有何秘密,狂狼堡不算小了,难道这合作之意就是光明正大没掺杂一点图谋?不可能!只是,吴家庄貌似也没有什么宝藏啊什么的,程乙奇怪门牙欲合作吴家的目的是什么?”看着吴长风矫健行远,赵裤裤的心思越加迷惑。
晚饭后,吴家的中庭院某间特大号的房间里,吴家的足够分量的人物都到了,在吴长风和吴朝虹的主持下,把明日流若谷之约的事重新商议一遍。
有些事,不是说与自己没太大关系就可以置身事外,陈传九的死活,估计除了吴昊君一人,其余的吴家人都不在乎,但他是自吴家庄离开去了狂狼堡,狂狼堡的人不会认为他跟吴家庄无关,觉得是吴家怂恿这个“外人”来试探狂狼堡或者探寻狂狼堡的秘密,这可以原谅么?理性处理的话,或许能够吧,可狂狼堡的人大都是桀骜之人,岂会在乎道理不道理?
故而,这场看似不大的事件正在缓慢的酝酿,也许不久便会成为一缸“清香四溢”的“美酒”。
另一方面,梁顶的计划加快了这个酝酿的步伐!
入夜,厚云,无月无星辰。三月十七的夜显得格外深沉。
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里,时不时响起一连串沙沙的声音,伴随着清凉的夜风,让人深觉一阵惊慌和恐惧。
人世间终究是没有鬼的,可人就是怪,容易幻想,喜欢幻想。
没来由的,藏在秘处的吴啸龙身体颤抖了两下,恰时有一阵凉凉的轻风在他的附近卷过,心里唾骂一声:“破天气!”
啪~
一声异动,让吴啸龙的神经紧紧绷了起来,可想到先前陈赵二人就是借此引开自己而离开吴家庄,他还因此受了吴家各位长辈的责罚,因而,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去看一下。
又等了片刻,没再听到任何不同的声响,吴啸龙暗自松了一口气,顿觉他的决定是英明的,然而,就在吸气的瞬间,他的两片眼皮猛然跳起。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叫声破空而至。
吴啸龙大骇,吴家庄虽有数百口子,但一向热心的他与所有人都熟识,听闻此音便知道叫喊之人是哪个。
吴秀芳!!!
吴啸龙的脚下仿佛装了弹簧,从秘处弹射而起,双jiǎo_jiāo错,在熟悉的村间小道狂奔,眉目间尽是愤然担忧之色。
“你是什么人?”
吴啸龙离着吴秀芳的家还有四五丈的样子,那边却已传来一声怒喝。
是明亮的声音!吴啸龙第一时间作出判断。骤然间,他的速度又快了两分。
“明亮,挺住!”吴啸龙调整好气息,朝那个方向吼了一句,他很担心,凭吴明亮的那身功夫不能坚持到他赶至,毕竟练功的吴家三代,吴明亮一直是最偷懒的一个。
“啊!”
回应吴啸龙的是,吴明亮的一声惨呼。
吴啸龙的双目顿时变得通红通红,双掌贴于腰际,手背青筋暴起,双袖仿若灌了风一样鼓荡起来。
看见了,终于看见了,是两个黑衣人,不,是三个!两个在殴打吴明亮,他们似乎不想搞出人命,不断用脚踢躺在地上的吴明亮。另一边,是个更可恶的黑衣人!
吴啸龙怒吼一声,双掌迭出,直袭第三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