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很不舒服,所以我和老虎加快脚步,心想,多变化几次方向,也许能在山丘遍布的地方甩掉对方。”
“我们和后面的人玩起捉迷藏,只是,每一次以为甩开他们的时候,不出半天,我和老虎总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知道是对方大意,还是故意露给咱们看的。”
“兜兜转转四天后,应该在文芦县南,那地儿被当地人称作三角坞,三面百余丈的山,另一边则是一面茂密竹林。我们翻过其中一座山进入其中的,没料到,对方突然发难,来了四个人。”
“他们是什么人?”孙银雪问。
“领头的是一个大黑个,另外三个,一人用剑两人用刀,气势阴诡,让人十分不爽。大黑个说他是暗神杀手,我问他是不是月黑盟杀手,他没回答。”
“是月黑盟的!我和羽儿在路上遇到的杀手也自称暗神杀手。”陈传九的声音从床铺方向传来。
“船哥你们也遇上了?”田稳震惊道。
“嗯,还是老师的老对头,当年威震江湖的双龙震天尹赫,外号冰虎。”陈传九走到众人身边,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我和羽儿或多或少有些伤,和他们纠缠了一下就逃掉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陈传九,孙银雪的眼底闪过淡淡的嫉妒和浓浓杀机,她淡然道:“田稳继续说下去。”
田稳应声道:“只讲了三四句话,我们就打了起来。这一出手,我和老虎倍感压力,而且,我能感受到大黑个没有使出全力。好不容易,我和老虎打死了两个,这时,大黑个怒起而攻,打折了老虎的一条手臂,但老虎也趁机会缠住大黑个,叫我快些走,好回来汇报。”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我丢下了兄弟,又一次丢下了我的兄弟,真是没用。”田稳歪过头,眼眶噙泪,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脸颊之上立马出现五指山印。
“好好活着给大牛,老虎报仇,自暴自弃能起屁用。”陈传九瞪着他说。
“霍正虎,同样三倍抚恤给宋虎的家人。下午去办好。”孙银雪道。
“船哥教训的是,我一定会给大牛、老虎报仇!”田稳捏紧拳头道,“第四个家伙追了过来,单凭他一人还真不是我的对手,但耽误了一些时间,大黑个已追至两丈外。我专挑那些几乎没路又灌木荆棘遍布的地方钻,好不容易甩掉了他。”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月黑盟竟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离王都一百七八十里的地方,我被人拦下了。他们有两个人,黑衣装扮,没有带武器,他们告诉我,我打一出王都,便不可能再回去,而我联系的帮手也不会见到公主,王都两百里范围内,每一条主道支道都有人候着。”
说到这里,陈传九面带欣慰地看了一眼陈传九,暗道,不愧是船哥,能穿过月黑盟的重重封锁网。
孙银雪俏脸大怒,碰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月黑盟太狂妄,想只手撑天?本公主绝对要拔了这根刺!”
陈传九不知该怎么劝,直接问道:“田稳,你胸口的毒掌是其中一人打的?”
“没错,那两人功夫很好,如果不是这一年来得到曹前辈的多次指导,他们联手之下,我一个人撑不过二十招。即便如此,一个掌风阴寒,一个掌力惊人,打得我左躲右闪。得益于兽拳招式变化多端,堪堪能回击三四下。”
“我想,这么打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卖了一个破绽给掌力惊人的家伙,让他靠近我,然后,不顾那掌风阴寒之辈,全力抓碎了第一人的喉结,也因此,受了第二人一掌,那一瞬间,浑身劲力仿佛消失,那人哈哈大笑,浑然忘我。看机会难得,我扑了过去,一记龙拳捣向他的胸口,他反应还可以,只手挡住,而那会儿,我已经用左手抱住了他,咬住他的脖子。”
“杀了他们,我几乎连站也站不住,那里太危险,我跑进一处林子,那时全身突然火烫,喉咙发干,顿时明白中了毒。虽然不明白什么时候中的毒,但马上用内力逼出了一点点。神志稍微清醒,我恨不得插翅回来,把他们告诉我的东西禀告公主,好让公主派人通知船哥他们小心。”
“你怎么进城的?”孙银雪淡淡的问。
“我往一个泥潭里滚了一圈,扮成乞丐,在十里送客亭那儿,趁机躲进了一辆马车,然后进的城。”田稳恭声答道,却又止不住疑惑,问陈传九:“船哥,你们之后没遇到杀手的拦截?”
陈传九道:“我们有伤在身,当然非常担心冰虎三人追来,出了山和村民买了一身粗布衣裳,略微安心一点。有一天,我记起师叔教过我一些药物改变面貌的小本事。”
金世言笑道:“呵呵,易容之术博大精深,我也只懂一二,若非老兄弟是江湖人,连那一二,我也不会去学。那时,心想江湖凶险,便教了你一点点,谁曾想你真的用上了。”
陈传九道:“是啊。我们想,只要能改变面貌三分,换一身适合的衣服,不要露出习武之人的那股英气,不熟悉我们的人应该认不出。我们扮成一对老头老太,路上的时候,不太注意我们的人还以为我们真的是老头子老太婆呢。”
“好了,事情大家一清二楚,那么,”孙银雪打断了几人的聊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哼,月黑盟果然盯上了我,不反击的话,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我孙银雪一个女子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