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临到结账之际,已至戌时中牌时分。
南宫通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到了酒楼门口,陈吴等人一商量,吴昊君和颜如玉将其送回南宫府,而陈传九四人自行回去。
于是,数人分做两道,各回各处。
淡淡的月光下,北风轻柔地吹过,带来阵阵寒意。
“小语,欣悦,你们俩冷不冷?”陈传九关心地问。
“不冷,喝了两小口烧酒,整个人火辣辣的呢!”金欣悦笑嘻嘻的说。
“破船,你们说的要紧事究竟是什么?感觉很神秘很严重的样子。”林诗语抓着陈传九的手,好像稍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一样。
“是啊,你跟昊哥在酒楼一见面,就‘眉来眼去’的,绝对有古怪。”赵裤裤不愧是立志要做神偷的有为青年,观察力惊人,“还有,一家客栈而已,干嘛找南宫老三来问?随便去客栈左右的地方问一问,不是更方便?”
陈传九笑而不语,半响之后,走到街口,左右瞧了两眼,确定四下无人。赵裤裤三人以为答案呼之欲出,谁知陈传九这般说道:“等回去,慢慢和你们说吧。”
“师兄,哪有你这么吊人胃口的?真够坏的。”金欣悦撅着小嘴说。
“船哥,那我呢?我可不住在公主府。你跟欣悦是师兄妹,又和公主交情不错,诗语和欣悦是好姐妹,要不你跟公主说一说,就说我是你弟弟——”
“裤子,你胡闹个什么劲!”林诗语推开靠过来的赵裤裤,“破船如果有你这么个弟弟,非得被烦死。”
陈传九想了想,对赵裤裤说:“裤子,你要想知道,现在去满心客栈找大哥。不然,你有胆子的话,可以夜闯公主府试试。”
赵裤裤脑袋左歪一下右斜一下,过了许久方道:“好吧。船哥,你们慢慢走,我去找昊哥聊天去了。”
眨眼功夫,人影已去。
“这小子的轻功又有进步了。”看着赵裤裤消失的方向,陈传九赞道。
“这话也就背后说说,让他听了去,只怕会高兴的睡不着呢!”林诗语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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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是欧阳镜那厮!”赵裤裤跳了起来。
颜如玉连忙出手把他按回凳子上:“你个混小子,嚷得真够响的,是不是叫全客栈的人听了去,你才得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赵裤裤神色一紧,极小声的说,“昊哥,他落了单不是正好?去年,他和他老子害得船哥暴露身份,被人逼得掉了山崖,这份仇不可不报!这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金子。”
颜如玉摇头说:“笨蛋,虽说这个时节正值那些大商大户查账的时候,可阴阳剑派如此大门大派,不可能派一个人来查账,而且住进非本门产业的客栈。要我说,这当中有古怪。”
吴昊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也不见得,或许只是下山游玩。他有一个做副掌门的爷爷,天分又奇高,应属于自由上下山的那一类弟子。”
赵裤裤忿忿道:“又是副掌门!副掌门就没有个好东西,李诚那厮是月黑盟的杀神,欧阳锋那老王八一定也是月黑盟的杀神,恶眼还是邪笑?”
颜如玉肯定地说:“我在玄风洞与恶眼交过手,感觉他没有欧阳锋年纪大,四五十岁差不多。”
吴昊君接着说:“传九判断,邪笑藏身在王都!所以,这么说,欧阳锋不是月黑盟杀神中的任何一个,或许是没死的那个护法,破日护法。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可千万别当真,胡乱树敌对我们极不利。”
赵裤裤言规正传道:“那我们怎么对付欧阳镜?既然遇上了,决不能便宜了他。”
颜如玉看着他说:“话虽如此,你有什么法子?”
赵裤裤眼珠子滴溜转了几圈,贼笑道:“法子自然多得是。我们可以轮流去监视他,看他晚上出门与否——”
颜如玉大摇其手:“天越来越冷,他若不出门,我们岂不冻死?不妥不妥。”
赵裤裤毫不气馁,自信的说:“那就白天监视着,他若离开客栈,我们分成两路,一路跟着他,一路进他的房间,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颜如玉和吴昊君对视一眼,前者拍手道:“这主意不差,就这么定了,我和昊君跟踪,你去他的房间找线索。听说,你要成为一名享誉江湖的神偷,这绝对是个历练的绝好机会。裤子,加油!昊君,我回房了,早点休息,明天可要忙呢!”
“裤子,我也要睡了,今天酒有点多。哈——”吴昊君打着哈欠起身,晃悠悠地爬进被窝当中。
“你、你们!”赵裤裤那个气啊,偏偏没法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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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浓,寒风渐大,吹得各处院落的树木哗哗作响。
赵裤裤拽了拽吴昊君给他的外衣衣领,把自己裹得严实了些。满心客栈还有空闲房间,他想要住下也不是一件难事,花一点点碎银的事情,可不当家不知日子的困难,尤其赵裤裤;经历那段镖局的运营困难的时期,所以,早在定下亲事那天他决定不再乱花一个铜板。
“王都已经这么冷了,天洪城该更加冷一点的吧?”赵裤裤边想边走,身形轻盈如羽毛般,不像在往前走而像极了再往前飘。
啪啪——
间或的极轻的踏地声令赵裤裤浑身紧绷,驻足当地,侧耳细听。
啪啪——
踏地声渐渐远去!
“高手!绝对的高手!一步两丈有余,要么轻功极好,要么功力超人。”与陈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