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阵笑声自大名酒楼二楼最里面的雅间传出,不过,三息之后,笑声掩去,恢复了平静。
“大贝勒,何公子,果然好手段。”笑容依在的欧阳镜冲孙泰威和何贵伸伸大拇指,“哎呀,身后没了跟屁虫,果然一身轻呐。多谢两位。”
孙泰威微笑道:“欧阳少侠客气,你是方少侠的朋友,方少侠是我的恩人和朋友,那么,你也是孙某的朋友,为朋友做点事是应该的。欧阳少侠不必耿耿于怀。”
欧阳镜指指满桌的酒菜:“所以啊,欧阳只能请大贝勒和何公子大吃一顿,略表感谢,以后大家就是好兄弟好朋友。大贝勒有什么事要欧阳帮忙,只管开口便好。”
孙泰威看着何贵说:“呵呵,我眼下快活得很,倒是何贵有件心烦事。”
方纯好奇地问:“何少,你乃堂堂左将军之子,王都众多公子爷当中,大贝勒身份尊贵,若不算在列中,比你逍遥自在的可就屈指可数了,你怎还有烦恼呢?咦?莫不是为了心仪女子?”
“还是方兄弟眼光毒辣,一眼看穿了我的心事。”何贵唉声叹气道,“不瞒二位,别看在下常常出入风月之地,曾在香桃楼留过夜,也有叫漂亮花魁出局服侍的经历,但在下对雪公主一往情深,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哎,真应了那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雪公主根本不正眼瞧我。听大贝勒提起,日前,太子被害后,九王爷曾与公主在御书房谈了小半天,为的就是在下的亲事,你道公主说了句什么,就算男子几乎全死光了只剩我一个的情境下,她也不会看上我。方兄,欧阳兄,你们觉得有什么办法让公主爱上我?”
方纯笑呵呵道:“太简单了,生米煮成熟饭。”
欧阳镜反驳道:“公主事后自寻短见呢?”
方纯毫不在意:“不难啊,绑在床上,堵住嘴,不就没事了?何少,等她麻木了,自然不会有寻死的念头。”
何贵脸色青紫,摇头道:“我不想对自己喜欢的女子用这般恶劣卑鄙的手段。”
欧阳镜也出了个主意:“公主应该对太子的意外之死心存疑虑,不如由你出面调查,已知的情况是不是属实?或许可以博得公主的一点好感,在公主心外的冰层,水到渠成,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贵立时苦了脸:“我爹不让我插手朝廷中事务。类似的主意大贝勒早在大皇子被害的时候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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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方纯现身的慕容岳松快速扒了几口饭,便匆匆出了院子,直奔大名酒楼斜对面的茶楼,与自己的属下见了面。曹以亭告诉他,方纯、欧阳镜在酒楼门口碰到两个青年,有说有笑的进了大名酒楼。
慕容岳松权衡一二,决定道:“以亭,等他们四人离开,我去跟踪方纯,你跟踪其余两人,至少搞清楚其中一人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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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末,方纯四人散了席,江湖二少陪着王都二少走了一程才分道扬镳。欧阳镜和方纯边走边聊,不时发出爽朗笑声,后者竟随前者到了乐融客栈,一块进门上楼,在客房不知聊了些什么,过了半响方纯潇洒离开。
慕容岳松不愧江湖十杰之一,耐心十足,毫不为方纯的久留而感到一丝厌烦。
一明一暗两道身影前后而行。方纯走得不快,不时驻足欣赏与同伴一道出门的姑娘们,奈何个个姿色普通,看着评着,心头有些痒痒了,想当初立了誓,要趴在公主身上fēng_liú快活,今夜见何贵一脸深情,突然觉得这个目标不该去实现,免得坏了与左将军独子何贵的关系。不过,他越想,脑海里雪公主那抹靓丽身影越清楚,越挥之不去,恰逢身边驶过的奢华马车上传出铃铛般清脆的年轻女子娇笑声,小腹邪火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九笑炼阴诀练得几乎到了极致,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了内心的小小念头?莫不是这份心法有残缺?不该啊,一路练下来,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真够悲哀,连个请教的地方也没有。”想罢,方纯抬起手,五指微张,插入发丝当中,胡乱抓挠几下,转身拐进一条黑乎乎的巷子。
也是倨傲却有一身正气的慕容岳松命该如此,他不善悄声跟踪,即便有足够的耐心、恒心。拐了两个弯的方纯站住不前,暗中做了一个小决定,不去找李女珠泻火,而是去追踪那架马车,那个声音娇美的姑娘才是他方纯该吃的菜。
慕容岳松掐准时间,轻手轻脚地走进第三条巷子,忽见方纯傻傻站在前方不动,他反应不慢,赶紧躲回墙后。一进一退,不到眨眼功夫,可衣角在寒风中的动静惊动了刚做好决定的方纯。
邪恶的脸庞微微变色,继而转为狰狞,周身杀气一放一缩之际,他已然折身略上墙头,飞奔至身后小巷。但见一抹黑色人影窜上对面的围墙消失在小院当中,方纯立即来了劲:“好家伙,敢跟踪你家方爷爷,有胆,倒要看小小鼠辈究竟是哪个?”
在心里咒骂方纯数声的慕容岳松身形暴退数尺,继而脚尖连番点地,纵身而起,越过另一边的八尺灰墙,之所以选择躲避,可不是怕了月黑盟的一枝花,其一,慕容岳松不想这个时候与方纯接触交手,其二,让后者捉摸不透跟踪之人是谁,这样的话,方纯会猜到几个可疑人,反而令大家都安全。
到了这个时辰,街上行人少了很多,即便是热闹的三大街也只有寥寥数人,间或会有一辆两辆马车风驰而过。慕容岳松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