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就在陈传九三人为某个问题陷入安静的时候,门外院里响起一声响喝,如惊雷般。
正是二护院吴清衣的声音。
“卓姑娘,是在下。”墙下,柳俊斐有些无力的应道。
随即响起一声极关切的声音,并伴有急切的脚步声:“师兄,你受伤了?”
不消说,正是唐如建飞奔了过去。
卓飞燕的声音这才缓缓响起:“吴护院,那是我认识的江湖朋友,不用这般紧张。今晚若非他在,我们只怕会凶多吉少。”
吴清衣拧着眉毛,没有因为卓飞燕的解释而舒展开来,他恭敬地拱了拱手,问道:“小小姐,属下愿闻其详。”
厅内,陈传九三人换了地方,依旧站于暗处,却能看清吴清衣的模样。后者穿的一身墨衣,长刀出鞘,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会以为他是一名刺客呢,方正脸庞,双眼有神,鼻梁高挺,一眼看出此乃严谨认真之人,似乎比那个大护院袁志宏更为可靠,不知为何只能屈居第二。
“柳兄伤的不轻。”慕容岳松看了看吴清衣,便收回了目光,投向院子的较远处,唐如建正为柳俊斐重新而仔细的处理几处伤口,随着简易的包扎解开,鲜血汩汩外流,再次在伤口边缘颜色近墨的衣衫上留下艳红的痕迹。
“看样子没什么大碍,我们大可放心。”陈传九嗯了一声,继续方才的话题:“邪笑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太少,无法做出有价值的判断。卓尚一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月黑盟定会做出一番部署,那时,负责出面的不晓得是他还是破日了。”
林诗语一惊:“破日也在城里?”
陈传九点头说道:“那日在严家,我与李钊言、方纯大战,取得了些微优势,半途杀出一人,内力深厚,刀法多变而迅猛,我怀疑是破日。”
林诗语心头一紧,明知陈传九安然无恙站在这里,手心却不由自主地渗出细微汗水,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
陈传九生出无限感慨,想着面前二人皆是可信之人,便开口说道:“那日救了我的是‘暴仙’李王来李前辈。说来,慕容兄,你家与李前辈还有一丝渊源呢。”
慕容岳松当然明白陈传九说的渊源是什么,他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主要是对当年的事不甚了解,不好点评些什么,于是说道:“此事暂且不提,待有机会,我一定拜见李前辈。陈兄,你为何会确定是破日,而不是卓尚?”
陈传九心中一动,说道:“的确难说。”
林诗语轻唤一声喂,打断了两人的思考,没好气的说道:“多一个破日,又不会少块肉,你们琢磨的再久,破日会跳出来,指着我们哈哈大笑?我们现在该关心的是欧阳镜与邪笑究竟是什么关系?哦,对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有关陈宏决的人的一切与邪笑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慕容岳松略作沉吟,与陈传九相视一笑,说道:“没错。方纯新入月黑盟,想要做出一番成绩,坐正杀神之位,关键的任务就是杀了陈兄,可是,几次三番,陈兄都有惊无险地逃过,还反而失去了‘风铃’李诚之子李钊言,以及许多可用的好手。方纯会否因卓尚的冷落而恼羞成怒,联合欧阳镜并重金雇请陈宏决诸人?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陈传九笑言:“方纯是个任性的对手,这种事可是做得出来的。如果赤玫还在,或有一定的约束力,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说完,他轻摇其头:“但是,我觉得他这么做的可能性很小。方纯不容于数个大小门派,欧阳镜代表不了阴阳剑派,无法也不会收容这小子。他难得能得到月黑盟的认可,这么做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若事情被揭露,等着他的只有无尽的追杀。”
林诗语接着说道:“他跟欧阳镜的合作怎么回事?”
陈传九说道:“欧阳镜之前参与了数次月黑盟的行动,似乎有个外号,叫……叫钻天豹。慕容兄,你的路子比较广,是否可以查一查钻天豹最先出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欧阳镜又在做什么?”
慕容岳松点头答应,表示回去就查。
陈传九续道:“欧阳镜和方纯数日前有过一次救人的行动,闯进南城守备衙救出王振奇和朱锦明,后二者乃索魂队伍里的人,邪笑好像说过几支执法队伍是在他的管理控制之下。难说那次行动是月黑盟的意思还是邪笑的主意。”
“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些。”慕容岳松叹道,“如果是邪笑指使的,欧阳镜岂不是很早就开始为邪笑做事了?看来,陈兄,之前要我查的东西,还得加一样,‘钻天豹初次现身的那天,邪笑在哪’。陈兄啊,这要查很多年前的事情,费时费力,只怕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林诗语及时说道:“我们暂停商量吧,柳俊斐进来了。”
其余两人抬头看向门口,柳俊斐只身缓步走来,脸庞微白,看样子与曹劲一战并不轻松。这时,他的脸色除了受伤耗力而苍白了点之外,还有一丝不悦:“你们几个真不够义气,看见我回来了,也不出来和我打声招呼,没瞧见我伤的不轻嘛。”
慕容岳松微笑说道:“刚才不是分析到了十分重要的地方了么?”
柳俊斐轻哼一声以示不满,问道:“想到了什么蹊跷可疑之处?让我给你们把把关,万一尽是些没用的东西——”
陈传九伸手搭住柳俊斐的脉门,细细一探,打断他的说话:“我们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