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雪这会儿昏昏沉沉的睡着,自然不知道这两个车夫没有将她送去军营,而是径直抬起箱子送上马车,直奔魔渊而去。
至于那被车夫哄走的士兵们虽然没找到楚云雪,但也没过多在意,总归,皇上并未下死命令让他们非找到六公主不可,所以,他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辰,楚云雪这才悠悠醒转,感觉马车不住颠簸,她急忙敲了敲箱子。
“你们将发簪拿去军营了吗?如今可是将我送去军营?”
外头没人搭理她,她心中一个咯噔,不住的在箱子里敲着。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不是说好我服侍好你们你们就将发簪送去军营的吗?你们不送去,便将我放出来,让我自己去吧!”
这是她获救的唯一机会,若是错过了,怕是以后都不会有了。
外头两个车夫本就胆战心惊,虽然已经连夜赶路离开小镇很远了,但他们还是不放心,他们知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杀了箱子里的人,可是真杀了她,又没地方能处理尸体,倘若这个时候那些卫兵们追上来,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们哪儿知道随意爬上他们马车的居然真的是西楚的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主跑了,世子居然也没去追,而且一丝消息都没放出来,害他们一路以为那女人只是在胡言乱语,好在昨儿个碰到了那些卫兵,不然他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这女人成了烫手山芋,他们也不好处置,杀又杀不得,扔也扔不得,唯一的法子便是将人带的远远的,然后卖掉,最后是让这女人永远没有回西楚的机会。
思来想去,只有将这女人卖去魔渊才是好的,中原人可很少踏足魔渊,等他们将这女人卖掉后再离开魔渊,想必这女人一世都要呆在魔渊了……
这般想着,两个车夫抽打着马匹,快马加鞭朝魔渊赶去。
楚云雪在箱子里万分惊恐,哭闹不休,可是直到哭得昏过去,她也没能阻止两个车夫,只能任由他们带着她,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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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月离依照苏月的话给慕云寒送了消息,让慕云寒知道苏月如今是安全的,他也得知慕云寒如今退了兵,自然第一时间与苏月说了这件事。
苏月闻言,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是让东月离替她送消息给慕云寒,但经过百里珏的事后,她心中到底是有些芥蒂,也不是没想过东月离不会给她将消息传出去,如今听到慕云寒退兵的消息,她这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了地。
不由看了东月离一眼,轻笑。
“东月离,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不错。”
“小月月才发现吗?”东月离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兴味。
“我以为小月月早就发现了,看来我这张脸迷惑了小月月,居然叫她这么久才看到我的心,怎么样?我怎么好,小月月对我的喜爱是不是又多了几分?”
说着,他一张脸缓缓凑上来。
那妖冶的五官在面前放大,一双紫眸着实是勾魂夺魄,就像是暗夜里盛开的曼殊沙华,带着勾魂摄魄的气息。
“我提醒你一句,管家昨儿个给了我一柄匕首,说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要再不好好说话,我可就控制不住我的手了。”
苏月将怀中的匕首拿出来,用套着刀鞘的匕首在东月离胸膛戳了戳。
这匕首看着倒是很普通,但管家却说,这是专门用来对付东月离的匕首,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地方。
东月离一把扣着苏月的手,取掉了刀鞘对着自己的胸口,轻笑。
“你想要的性命随时取便是,何必这么麻烦,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说着,他握着苏月的手微微用力,眼见匕首就要刺破衣服。
苏月一惊,急忙收手。
“你疯了?要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好吧!”
看着苏月这般模样,东月离十分开心的弯起眸子。
“我就知道小月月舍不得我,不过就算刚才小月月不松手,我也不可能真的刺进来。这匕首上有血莽草,就算不刺中要害,只要刺破我的皮肉,我就会毒发身亡,何时毒发何时身亡,便取决于这血莽草的多少。”
“看来我的好弟弟真是煞费苦心,深怕你杀不死我,所以才将这用血莽草熬煮过的匕首交给你,左右你只要捅我一刀,不管是不是中了要害,我都会死。”
苏月闻言,眉头皱了皱小心将刀鞘套上。
“这血莽草这么毒吗?那还是小心些好。”
“你放心,这血莽草旁人碰了都没事,只是我幼时因为跌落过瘴气毒洞,在里头被困得太久,险些丧命,那时吃了不少毒物才活下来,因此身体被损伤不少。其他的倒没什么,唯独这血莽草碰不得。”
“血莽草只有魔渊才有,这些年父皇为了防止我被血莽草误伤,早就将魔渊的血莽草铲除干净了,却不想我这个好弟弟居然弄到了血莽草,真是难为他了。”
东月离凑到苏月跟前,仔细在苏月身上嗅了嗅,一脸陶醉。
“不管对我来说多要命的毒,只要是小月月身上的,我都甘之如饴。”
苏月听出东月离的话外之意,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你是说,我身上有血莽草的味道?”
这几天丫鬟送来换洗衣服的时候她是觉得香味有些不对,只当是丫鬟换了熏香的缘故,并未在意。
“不过是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