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一眼便认出,那是城中的百姓,那些百姓一改白天在外的模样,满脸绝望痛苦的匍匐在地,苦苦的哀求着。
“求云公子赐药,求云公子救我们一命……”
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哀求着云逸轩,那声音不小,响彻了夜空。
云逸轩便端坐在回春堂内,低头喝着手中的茶,一脸淡然,不为所动。好似那些人的性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蝼蚁一样,他毫无同情之心,毫无怜惜之意。
看得出,跪在地上的人已经毒发,痛苦的捂着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云逸轩赐药。
可云逸轩却不为所动,缓缓放下茶盏,目光淡然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让你们痛上一痛,你们才会长记性,时刻记着这痛,才能时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知道,知道,我们知道,要叫苏姑娘开心,要叫苏姑娘看到云公子的好,要叫苏姑娘甘愿留在轩辕城……”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传来,听在苏月耳中只觉分外讽刺,云逸轩用毒药控制了这些人,然后让这些人来给她造一座牢笼,目的是为了将她困在轩辕城。
这些人不知重复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已经如此熟练了。
苏月闭了闭眼,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转头看到齐炎与齐淼也跪在人群中,小小的身体被大人的身体遮掩的严实,倒是不怎么引人注意。
他们如他们周围的人一样跪在云逸轩跟前求解药,就算云逸轩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他们也无法反抗云逸轩。
云逸轩倒是没有继续折磨他们,让身旁的人将解药一一分发下去。每次给他们解药都会借此来提醒他们一番,好叫他们时刻记着这样的痛苦,只有痛苦才会叫人印象深刻。
只有痛苦才能叫人铭记于心,这些人将在这儿伴着他与月儿一同到老,自然得时刻敲打着才行。
众人服下解药后这才摇晃着起身,缓缓退了下去,那些人被毒药折磨了一番,已经全没了人样,行进在暗夜里,宛若地府的幽魂一一飘散,看着着实是吓人。
所有人离开后,云逸轩却还没离开,他招呼车夫与他一同进了后院,似乎还有事要交代。
早在众人服下解药的功夫,苏月便已经闪身进了回春堂的后院,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回春堂的后院,苏月小心的四处打探祝贺。
回春堂后院并不大,因为云逸轩喜欢清静,也没有闲杂人,苏月找了几个房间,都一无所获。
云逸轩用毒控制着城中的百姓,每十天便要给他们服用一次解药,这解药自然不能搬去苏府制作,只能在回春堂制作,想救城中的百姓,只有找到云逸轩制作解药的地方。
苏月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后院的几间房干净的像是从未住过人,一点痕迹都没有,但苏月可以确定,云逸轩制作解药的地方就在这儿,她托着下巴仔细回想方才看过的地方,确认没有遗漏。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后院一角,那儿有一个水缸,水缸里养着睡莲,正幽幽盛放。
这后院十分干净,连一根草都没有,在那却放着一个水缸,着实是有些奇怪,苏月几步上前,绕着水缸走了一圈,试着挪动了一下水缸。
果然,水缸便是一处机关,水缸一挪开,便露出下头一道阶梯,苏月下了阶梯,那水缸再次归回原位。
阶梯下一道长长的地道,地道中灯火长亮。沿着地道一直走到底,便看见一间宽广的石室,那石室中摆放着不少木架,架子上满是各色药材,就连墙角都堆放着麻袋装着的药材。
石室一角有一个巨大的药炉,上头一个巨大的锅里熬煮着药材,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显然,这就是云逸轩做解药的地方,苏月上前翻找了一番,那些药材太多,她对药理也不算了解,压根就不知道哪些是用来做解药的。
云逸轩每十天给那些百姓用一次解药,不能解开那些百姓的毒,但却能控制那些百姓体内的毒,那真正的解药是什么?苏月皱眉,想要在这儿找出点关于解药的线索来。
忽然,听见上头有动静,苏月一惊,没想到云逸轩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当即闪身藏进了角落的药材堆里。
就在藏好的瞬间,脚步声便进了石室。
苏月捂着口鼻,不敢呼吸不敢动弹,静静的缩在角落里。
车夫推着云逸轩进了石室,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云逸轩上前,看了看药炉上的汤药,揉了揉眉心,显然是有些疲累了。
车夫见状,好言劝慰道。
“公子,城中这么多人,随便抓几个来帮忙就是了,公子何必自己这样劳累?公子与苏姑娘的婚事马上将近,该是好好休息才是!”
提及婚期将近,云逸轩面上的疲惫散去了些,他微微一笑,面上满是温柔。
“城中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对我忠心,只是被我控制而已,让他们来这儿,他们只会费心去找解药,哪儿会真心帮忙,我想从暗卫抽几个人来做这些事,只是近段时间,听说城中不太太平,所以一时间抽不开暗卫,等过个几天再说。”
“对了,今天月儿可还开心?”
车夫仔细想了想,点头。
“苏姑娘看着是很开心,还说明天还要去,看着苏姑娘也很期待婚事!”
其实车夫哪儿会去看苏月开不开心,只要苏月不作妖,他便认为苏月是开心的,说苏月开心能哄自家公子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月儿开心便好,这些汤药熬煮个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