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久,夜色黑暗,却不见那朔月。林间潮湿,有了泰岳温暖的怀抱,也就不需篝火,晚餐是漫长冬季熏制的腊牛肉,吃起来美滋滋。
次日清晨,云开雾散,旭日升空,淡金色的光辉飘洒而下,异常的温暖惬意。不过美好是短暂的,吃过早餐,整理好行装,未知的旅途再次开启。
山间的河道不宽,蜿蜒而上,地势逐渐升高,不见尽头。不过河水却是清澈见底,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畅游。大手挥挥,唤上泰岳与凌天,寻源而上。
有紫铜斧在手,一路可谓是披荆斩棘,畅通无阻。不过翻江鳄不知生活在何处,却是不敢离河岸太近,而是挨着丛林的边缘徐徐而行。
一路谨慎,未有风吹草动,不过杂乱的脚印却是发现不少,其中那个盆口大的掌印着实是让人惊骇。泰岳与凌天在身边,却是未有太多惧怕,先不说泰岳壮硕个头与猿首也不逞多让,就是凌天那超敏锐的感知就可以预敌已先。
大步急走,未有耽搁。河岸旁的路与下游相似,崎岖不平,潮湿光滑,十分的难走。趟过个个水洼泥泞,爬过个个大石陡坡,走到傍晚,也不知到了何处。
天色不早,不打算再走。举目张望,在右前方有个大坡,坡后有块平地,在前方是个不大的水潭,却是不错的营地,晚上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快速的支好皮帐,天色也渐暗,拾些干柴生火,在潭中扎过几条鲜鱼,放在大火上烧烤。
一切妥当,让泰岳转着烤鱼,就褪去皮衣,走入潭中。
一脚踏入,冰凉贯彻全身,让人本能的打个哆嗦,不过较之洗澡的舒爽,些许冰冷还是受得住。一边清洗着身子,一边哼着小曲,“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人生任性,好不快哉。
幸福未久,一声尖锐的鹰啼犹如晴天霹雳,惊得人一个哆嗦。畅意的歌声戛然而止,心神骤然紧绷,太清楚凌天的那声啼叫意味这什么。不敢耽搁,在清潭一跃而起,快速的穿戴盔甲,举握铜矛,在大坡后凝神望去。
有所察觉的泰岳猛然站起,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林间深处,凌天也冲天而起,在低空不断地盘旋。在烨烨火光中,寻着泰岳的视线望去,却是大团模糊黑暗。未知让人恐惧,不过似是而非的黑暗更让人心脏骤缩。
沙啦啦,沙啦啦,大阵模糊的枝影抖动,粗重的喘息夹带着沉闷的脚步渐渐传来。泰岳惊天咆哮,铁拳擂胸,发出强烈的警告,想让那家伙知难而退,不过却是徒劳,未知的敌人仍是不闻不顾,不急不缓的走来。
来了,近啦,一个大家伙走出黑暗的丛林,在林边驻足前望。
一刹那瞧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横眉猛皱。
一颗硕大的棕褐色头颅闯入眼帘,而后是那庞大的身体,棕黑色皮毛覆盖全身,大致五六米的身形膘肥健硕,肩背高高隆起。一双硕大的前掌踏在地上,清晰可见二三十公分的利爪,轻蔑冷漠的目光凝视前方,似在与泰岳对峙,却又不似。
大豆般的汗珠不住地滚落,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泰岳的身形纵然庞大,不过较之大地熊却是不够看,有大坡间隔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恐怖磅礴的威势与压迫。
大概是闲蝼蚁太过碍眼,大地熊前掌踏动,轻蔑冷漠变为凌厉与杀戮,大张血口现出恐怖的尖牙,竟是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
暗道不妙,急切的大喊,“凌天攻击双眼,袭扰牵制,泰岳注意闪躲,趁机偷袭,不要与之强攻,尽量周旋。”未落话音,大地熊就前掌离地,立身而起,而后怦然砸下,顺势朝泰岳急速前冲。
“快躲开,”下意识的呼嚎,一只遮天巨掌对着泰岳就狠狠的拍去。泰岳纵身躲过,顺势铁拳砸在其的腰侧,却是未有任何效果。大地熊纵然体大,却也不失灵活,一击不中,就张着血盆大口向泰岳咬去。
不过未等其下口,凌天就一冲而下,尖锐的鹰爪从面部急速掠过,不大伤势却也现出道道血痕。致命的攻势受阻,泰岳也瞬间腾挪,徒留大地熊在原地仰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