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在骄阳与清风中,在速度与激情里,肆意的回荡。一圈圈,来来回回,享受着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畅快。不知过去多久,笑声淡了,喊得累了,大白鲨也没力气了。收回铜矛,带着傲雪翻进傲苍,悄悄的睡了。夜昙再美,不过一现而已。
不知几时,悠悠转醒,骄阳依旧。见过海景,骑过白鲨,却是未有海获。系上鱼饵,轻抛鱼干,怡然自乐。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金钱的纷扰,生活本该如此畅快。
从未经过打捞的鱼儿,没有丝毫的经验,依旧是那么贪吃,这不,鱼竿抖得厉害。十几条海鱼激烈的蹦跶,在傲雪的美足上胡乱的碰撞,熟睡的美人已然苏醒。美满的娇躯不着片缕,是那般的诱人。美人已醒,海获已足,该回家咯。
未来的时光仍旧是如此美好,美人似乎与水有着不解之缘,晴日出海,钓鱼观景,夜晚归家,欢腾。
不过天公不作美,恬静的生活在狂风暴雨中落下帷幕。风是真的狂,惊雷是真的猛,临夏的雨,也是真的即大又长。不知是上天心情转好,还是泪水已干,连续七天七夜的雨终于止住势头,相信明日定是艳阳高照,清空万里。
次日,清晨,有些斑驳的阳光抚在脸颊,却是久违的温暖。撑起木门,与骄阳撞个满怀,感受着雨后的清新,苦闷顿散。叫醒傲雪与伙伴,收拾好行装,流浪的旅者也该出发了。
在雨天与傲雪有过商定,未知的探索是最终的归宿。傲苍被藏在山洞,以后的路途是雄山峻岭,不属于它的天下。怀着希望与憧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未知的世界。
走过苍郁的丛林,在无垠的草原带上帐篷与足够的食物,在幽深的裂谷山洞略作修整,爬过雄山,站在昔日的河岸,朝着河流向上望,在那尽头,就是前进的地方。
光阴易逝,岁月漫长,然而目标却唯一。
一路步伐平稳,不急不缓。傲雪锻炼着体能,一路相随,欢声笑语,也不枯燥。天空有凌天,山林有泰岳,却是清闲。猿啼猴吼,光怪陆离,不时还驻足观望,一副度假者的模样。
大约数个钟头,上游河岸四周陡然变得寂静,虫鸣鸟叫戛然而止,像是踏入了无声的世界。死一般的寂静,让人通体发寒,傲雪娇嫩的面容都变得惨白,身体不住的发抖。轻步揽住傲雪,身形向后缓退,寒冷顿减,虫鸣依旧。
一样的阳光,相同的山林,进一步冰冷刺骨,退一步温暖如春。一条无影无形的界限,把山林诡异的分割,一处森寒冰域,一处激情临夏。数刻的停顿,缓和强烈的不适,进退不知。
大口长气呼出,快速的活动身体,一阵噼啪作响。嘻,恐惧,真是久违的感觉。走到傲雪身前,轻搂着身姿,凝视着秋水的眼眸,微笑着坚定的说道:“有我在,不用怕。”美人重重的点头。
大步踏出,诡静骤临。紫铜刀紧握,率先前迈,傲雪龙血弩端举,泰岳殿后,凌天立其肩头。稳步缓行,举目四望,树木繁盛,青幽,却未有一只虫雀。
渐渐地,大片的河岸白骨森然,一具具杂乱残破,有的被河岸草藤树根缠绕,有的则坐落在河流中央,森然粗壮的浮出水面。转头回望,傲雪脸色苍白,不过那坚毅的眼神却让人心安,朝她浮出微笑,转头继续向前。
大片惨烈的景象并未随着前进的脚步逐渐消失,而是愈演愈烈,说是尸横遍野都绝不为过。树林里,河岸旁,流水中,都是各异的兽骨,有大有小,有粗有壮,不能想象究竟是何物将此变为了屠宰场。
一步步踏下,大量兽骨在脚下咔嚓碎裂,让人毛骨茸然,不由的加快步伐。
大阵的急行,走上个陡坡,前方陡然出现个入云的河崖,奔腾的河水倾泻而下,造成连天的瀑布,千钧之力在下方形成诺大的深潭。桃花潭水深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在此竟是毫无违和。
有些说不出的怪异,雄伟壮丽的景象映入眼帘,与那死寂诡谲的气氛格格不入。片刻的呆愣,稳步向前,连天的河崖,危险就只能来自诺大的“桃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