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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会再问:赵俊才!你在工地上是什么职务?什么职责?
赵俊才说我是工地总监,主要职责是负责工程的质量、安全监管。
柳尚会好像没听清楚赵俊才的话,说你再说一遍,除了质量监管,还有什么监管?
赵俊才说还有安全监管……
“砰”的一声,传来大力拍桌子的声音,把江风吓了一跳,耳朵差点被震聋。隔壁,柳尚会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赵俊才,好你个安全监管!工地上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你这个总监装聋作哑不说,还故意打掩护,千方百计隐瞒事实,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违法犯罪!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材料保管员杜鹏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不是一只蚂蚁,说碾死就碾死了,没人去追究了。他有籍贯,有家庭,是社会的一分子,哪能说消失就消失?你的想法太幼稚了!
听着柳尚会雷霆万钧的话,江风的心揪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等着赵俊才会说什么,心怦怦跳得自己都能听见。就听赵俊才嘟哝着小声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砰!又是一声拍桌子声:赵俊才,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住建局的同志都已经向领导承认错误了,原原本本地交待了这起安全事故的前因后果,苏荣市长都已经做了批示,你还在这里死扛着称英雄?你比别人多一个脑袋?别人都坦白立功了,你倒好,一个劲地往自己脖子上套绳子,这会是你讲义气的时候?你知道继续顽抗下去的后果吗?那我告诉你:进看守所喝稀饭、逮捕、上法庭审判、坐牢!这个时候你还不坦白争取宽大处理,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家人着想,你孩子不需要你这个当爸的照顾?你爸妈不用你这个孝儿养老送终?赵俊才,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再说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赵俊才还没说话,江风就在心里说完蛋了。这柳尚会太他妈狡猾了,这架势,谁能撑得住啊!别说是赵俊才,就是自己也怕是早就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但江风还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祈祷赵俊才在关键时刻,会像江姐她们一样坚强,钉竹签坐老虎凳眼都不眨!
这时候,隔壁传来赵俊才呜呜的哭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狼嚎似的,听起来非常之苍凉。看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柳尚会,这会却温柔慈祥地像赵俊才的父亲。他拍着赵俊才的背说:哭吧,哭吧,哭完了把问题说清楚,心里就轻松了……
江风在心里说去你妈的轻松吧,你轻松了,老子们该完蛋了!他真想冲到隔壁去,把已经迷糊了的赵俊才拖出来。
江风心急火燎地来到院子里,看到女校长,忽然间看到了救星。跑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摇晃着说校长,帮忙,帮忙啊!
女校长乜斜着眼睛说咋了,着急了,想要我了?江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不是不是,真的有事要你帮忙!
女校长看江风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把烟屁股一扔,正色说道:咋了兄弟?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说!
江风指着自己的办公室说:里面有两个人正在欺负赵总监,你去想个办法把他们都轰出来,要快!
女校长的大眼珠子一转,哈哈笑道,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嘛,兄弟,看我的!
说罢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脚跺开房门,站在门口叉着腰大叫:里面的人都给老娘滚出来!欠老娘三个月房租了,就这样对沤耍赖啊,想着老娘我好欺负,给你个屁股你就拿着当脸了,都给老娘爬出来,钱不拿来谁也休想再住我的房子!
这回该轮到柳尚会慌了。是呀,眼看鸭子就煮熟了,这还没吃到嘴里呢跑来一条狗把鸭子叼跑了,他能不慌吗?
柳尚会满脸堆笑地迎出来说同志,我们正在说事,你等我们三十分钟好吗?房租不会欠你的。
女校长眼珠子骨碌碌上下打量柳尚会一番,说吆呵!我这房子没租给太监啊,怎么跑出来一个太监呢!转头大叫:谁他妈把我房子给转租了,转租给谁不行,偏偏租给一太监,我他妈能丢起这个人吗我!刘宝贵!刘宝贵鳖孙你死哪里去了,你赶紧给我死出来!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柳尚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彻底没了脾气,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出也不是退也不是,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两片薄薄的嘴唇片子颤动着,却说不出来一句囫囵话。
这时候叶欢欢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操着普通话,甜甜地对女校长说大姐,您消消气,这是我们科长,我们正在办案呢,希望您能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
女校长又把叶欢欢上下打量了一番,撇着嘴说:耶耶耶!你们是在办案?我看你们是在作案吧!还是两男一女呢!
说着话伸手拈起叶欢欢那透明上衣,说啧啧,这衣服,真透,这胸脯,真饱,这小脸,还真骚,比我年轻时候还要骚呢,哈哈哈哈……
叶欢欢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汪汪的,转身拿了自己的笔记本,捂着脸跑了出来。柳尚会在后面叫着小叶,小叶!也跟了出来。
女校长在后面讥笑到:赶紧追吧,你小爷跑了!哈哈哈!
柳尚会和叶欢欢气呼呼地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了在院门口晃悠的江风和孟松年。江风迎上去说柳科长,问完了?
柳尚会脸色铁青,嘴巴紧紧闭着,吭哧吭哧往前走。江风和孟松年看这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