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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被她捏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怕凌霜再逼问她,第二天就开车回了云湖,回到了那一个人的家。只有一个人置身在这套空荡荡冷清清的房子里,她才能找到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今天晚上,笑笑没滋没味地吃了晚饭,刚想早点上床睡觉,忽然接到凌霜的电话,要她马上赶回山庄,说有急事要和她商量。笑笑说太晚了,开车走夜路不安全,明天早上一早回去。凌霜不答应,说今晚你必须回来,否则以后别说我瞒着你。笑笑问她是什么事情,凌霜不说,只是说你回来就知道了,快点吧,我等着你。
笑笑只好简单收拾了下,下楼开车出发了。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后,她晚上很少外出活动,更是轻易不走夜路,以防不测。不过今晚,她还是心存侥幸,心想自己慢慢开车就是了,不知道前面路途凶险。
刚刚开出市区上国道,笑笑就感觉有点不对头。她发现后面有辆无牌照的大越野车不开大灯只开小灯,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十分可疑。
笑笑害怕了,猛加速,想甩掉尾巴,但那车跟着加速,始终紧紧跟着她。
笑笑吓得心惊肉跳,狂奔了一阵,看路边有个加油站,一头钻了进去。那越野车并不善罢甘休,干脆也停了下来,在加油站的出口等着她。惊恐万状的笑笑躲在车内,拨通了报警电话。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从青隆县方向开了过来。那越野车看到远处闪烁的警灯,调头走了。警察问了情况,认定笑笑有点神经质,是疑神疑鬼,精神太紧张了。笑笑却一口咬定有人要害自己,说明明看到有车跟踪,说不定跟到偏僻路段就该对她下手了。
出警的警察笑着说,你这种病我们见的多了,叫做强迫性妄想症。这样吧,如果担心有人害你,你跟着我们的车好了。警察说完就上了车,一轰油门走了。等笑笑出了加油站,警车已经跑的没影了。
笑笑还以为跟踪自己的人看到警察逃跑了,没走一会,就发现那辆越野车又幽灵似的跟上来了。笑笑惊恐至极,又在车上拨打了报警电话。但警察认定她又犯病了,嘴里答应着,就是不见回来。
笑笑孤立无援,吓得一颗心狂跳不止,满手心都是汗水,方向盘都抓捕牢了。也不敢往后面看,只管加大油门往前冲。走到偏僻的黑山头刑场那里,后面的越野车忽然开了大灯,加速追了上来。笑笑只看到后视镜里刺眼的疝气灯光,正在眼花的当儿,越野车已经紧贴着她的甲壳虫超了车,车头往右一偏,把她逼到了路边,然后就是一个刺耳的急刹车。笑笑也赶紧踩下刹车,轮胎在地上划了一道长长的黑银,冒着烟停了下来。车轮悬空在路基边上,差点就翻进路边的水渠里。车刚停稳,越野车四扇车门同时打开,跳下来四条蒙面大汉,手里拿着长长的铁钩子,夺命阎王似的向甲壳虫扑来。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此刻也就闭着眼睛等死了。但笑笑毕竟是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染过的,三教九流的人也见得多了,还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质的。此刻,逃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她挂上倒档,猛踩油门,甲壳虫的发动机发出有力的轰鸣声,轮胎尖叫一声,车子像出膛的炮弹,向后退出了一二十米。四条汉子看到煮熟的鸭子想飞,举着铁钩窜了上来。再调头已经来不及了,笑笑挂上前进挡,眼睛一闭,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向着那几个人影冲去。蒙面汉发出几声惊呼,闪身躲到一旁,同时用手中的铁钩向汽车砸去。哐当一声,甲壳虫的后风挡给打碎了。
笑笑尖叫着发疯似的踩着油门,一睁眼,看到自己的车正直直地向路基下冲,赶紧猛拉方向盘,把车又拉回到路上,不顾一切地狂飙起来。那越野车闪着大灯,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车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笑笑如一只被猎豹紧追不舍的羚羊,做着最后的挣扎,马上就要成了别人的美餐。正当她陷入到绝望之中时,猛然看到前方红蓝闪烁的警灯,赶紧开车靠了上去。等走近了,才看到是一个公路超限检查站,有穿着路政制服的执法人员在查大货车。笑笑一头冲进检查站,紧挨着路政执法车停了。回头看那辆越野车,放慢了车速,在检查站前盘旋几圈,调头回去了。
被吓破了胆的的笑笑死活不敢再上路了。她把自己反锁在车内,风箱似的喘着气,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惊魂稍定,她拿出手机,想叫个人来接自己回去,却不知道该给谁打这个求救电话。
想了一圈,又想到了江风。心想不管他愿不愿意帮自己,也要厚着脸皮求他一次。也就这一次,如果他拒绝,永远不会再打扰他一下。所以她鼓足勇气,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江风的手机。江风虽痛恨笑笑,但考虑到她毕竟是落难之人,还是开车赶过来了。
笑笑上了江风的车,这才有了安全感。劫后余生,她忍不住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江风看着她耸动的双肩看上去那么单薄,很想伸手轻拍她两下,但还是忍住了。
笑笑哭了一阵,抬起泪眼说王……书记,谢谢你来救我。你,还恨我吗?
江风看她梨花带雨可怜楚楚的样子,如一只被风雨打落在地的小鸟,心中仅存的一点怨恨也化作了怜惜,笑了一下,从遮阳板上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她,说我哪有那么小气,我这人从不记仇的,尤其是和女人。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