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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站着不动,说在这里说吧。高洪笑了一下,说我不想让别人听到,走吧。
两人在河边走着,气氛相当别扭。高洪说,江风兄弟,听哥一句话,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江风说,我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洪说,你知道。又说,其实我也在为你考虑。你我之间,还没有到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江风心里一阵乱跳,嘴上还是说,你指的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
高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旦前一天,神秘的信息终于又来了:钱准备好了吗?带着钱来北京。
江风回信息问:在哪里见面?
对方回答说:你住下之后发信息给我。
新年的第一天,下午五点,江风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千里走单骑,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江风没有像《天下无贼》中的傻根那样,带着满满一包钱去坐火车,他只带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现代科技真他妈发达,要是在古代,这卡里面的钱都换成铜板的话,估计能把他压成肉饼。不过江风并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叶芷的原话是:“够你花上一阵子的”。江风猜测至少也得有三十万吧。其实他猜的少了些,卡里面是整整的五十万。叶芷知道先前给他的“年薪”都被他捐出来了,所以有意多给了他些。
江风每每想到叶芷,想到这个如此懂得风情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对自己不离不弃,确实是让自己无话可说。不管她是真心也罢,是在自己身上投资也罢,天地良心,她做的也真是仁至义尽了。
江风每每想到此,都要心生许多愧疚来。这个在云湖市叱咤风云的大姐大,竟然如此钟情于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自己除了能给予她**上的满足之外,似乎再也不能给她什么,这怎么看都是一宗不平等的交易。江风没想到是,几年后,叶芷从他身上得到了成千上万倍的汇报,不过这是后话。
江风找到自己的卧铺车厢,发现四个床位除了上铺左边属于自己的那个还空着,其余三个都住上人了。下铺是两个衣着比较讲究的男人,一胖一瘦,正在小桌子上就着几盒鱼罐头喝酒,茅台的**子很是扎眼。其中瘦子叫胖子“李局”,胖子叫瘦子“于书记”,看来也是官场上的人。
上铺右边是一个颇有姿色和身材的shú_nǚ,趴在床边看他们喝酒,头发长长的垂下来,眼神很风情。听得李局说,许会计也下来喝两杯?女人嗲声嗲气地说,我才不上你俩的当,喝醉了你俩就该轮番欺负我了。两个男人就一脸奸笑。
江风朝他们点点头,脱鞋上了自己的上铺,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旅行包放在枕边,和衣躺了下来。这趟车从云湖到北京差不多需要12个小时,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理理思路。
火车有节奏的咔哒着,车厢里的空气温暖而复杂。对面上铺的女人很诱人地趴着,腰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不时拿眼往他这边撩。这应该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美妙的旅程,发生艳遇的指数基本上可以说是五颗星。
但江风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旅程有多美妙,相反总有一种很不踏实的感觉。以往的出行,或旅游,或出差,都有明确的目的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也都有一定的预见性,但这次不同。他要见的是什么人,将会发生什么事,能不能顺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存在着变数,不可预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要见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而是以杀人为职业的冷血杀手。想起那瘆人的呼哧声,想起那沙哑的满含杀气的声音,江风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觉得有些发憷。千里走单骑,自己这是去钓鱼呢,还是去被鱼钓呢?
江风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前几天晚上在黑松岛,高洪把他叫到水边谈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回到宿舍,仔细想想,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确定高洪所说的“给自己留条后路”“相煎何太急”指的是什么,但他能听出他那威胁的口气。
高洪相貌相当英俊,皮肤白皙,头发不但微微发黄,还是卷发,鼻梁又高,很有点像美术室里的古希腊石膏像,应该算得上是美男子。但江风不止一次地发现,高洪那张脸就像伏羲手中的八卦图一样,非常善于阴阳转换。并且他的眼珠有点和常人不一样。常人的眼珠都是黑色,而他的眼珠是栗色的,有点像猎豹的眼珠。一旦他发怒或者咬牙切齿的时候,他眼睛里好像闪着磷光,阴森森冷飕飕的,透着彻骨的寒意,又像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确实有点吓人。
那晚回到酒桌上,高洪就曾经用这样的目光威胁过江风。当时江风虽然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自己马上就要拿到能置他于死地的录音证据了,高洪你这只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几天?
车厢里的喇叭响了,从里面传出个女人半死不活的声音,背书似的通知各位乘客晚餐时间到了,餐厅为大家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江风没有胃口,躺着没动。对面上铺的女人对下铺声音很嫩地说,你俩不要喝了,我饿了,陪我吃饭去。两位男人赶紧站起来说,吃饭去吃饭去,不能饿坏了许会计。态度都很积极,好像那女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