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的纠结和苦恼让跪在地上的人神情黯淡下来,这件事只是他们暗中的查证和猜测,始终缺少证据,也难怪荣亲王会为难,这后宅之事谁能说得清楚,更何况还是别人家后院的事。
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茅草屋里一时沉默是金。
“是我们考虑不周,请王爷见谅”,青青的爹轻轻叹息了一声,安定侯现在的夫人是明王的嫡亲妹妹,宫中贵妃娘娘的嫡亲大姐,他们背后虽然有安国公与定远将军在,却是不足与安定侯夫人和明王、贵妃相抗衡的,可是……荣亲王确实是不适合出面相帮,终究是他们太过心急了。
“其实告御状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冷哲修气定神闲的分析着,儿子告亲爹是大不孝,可是儿子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亲爹,还以为亲爹是他的杀母仇人,只要状子递到皇帝跟前,不管这事安定侯知不知情,赵大栓嫡子的身份先坐实了,接下来的查案也就顺理成章了,相信安国公和定远将军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妹妹就这么惨死,这讨公道的事也就名正言顺了,到时明王和贵妃还敢公然插手查案吗?
“小师兄,明王是你亲爹不?”安然看到冷哲修说起明王时满脸的不屑,还有深藏在眼中的恨意,就知道这父子两个之间肯定有矛盾,貌似矛盾还很深厚,不然儿子哪有帮着外人想办法对付自己亲爹的。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不是”,平淡的话语让人听了心里平添无限悲凉,“若不是他薄情寡义,我娘亲就不会抑郁而终了”,冷哲修的话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秘辛啊秘辛。
又一个女子的凄婉故事,安然心里为那些早逝的红颜小小默哀了片刻,没办法呀,这是男权的天下,女子只能被当做是男人的附属品,遇到个好点的男人也许会安度余生,若是所遇非人,女子们只能遵循一个定律:自古红颜多薄命。
“爹爹,你会对我娘亲一直好的吧”,安然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始终抱着她不撒手的老爹,眼神透着威胁,似乎只要荣亲王敢摇一下头,她保证就会让他后悔终生。
“会,一定会”,荣亲王就差举手发誓了,他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说个不字,这小女儿铁定会拐了娘子离家出走,他才不会给她拐他娘子出走的机会呢。
“世子,棺椁已经装好车了”,闪电眼神中对着丝丝倾慕的看向青青一家,“尸身保存的很好,想必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照理说死去二十年的人早就应该成为一具枯骨了,可是那个妇人除了肉身有些脱水外,根本没有任何损坏,令人惊奇的是脖子上致命的伤口都保存的完美无瑕,一眼就可看出那是他们明王府独有武器造成的伤害。
“快带我去看看”,安然非要闹着去看,荣亲王只能妥协,寸步不离的跟在小女儿屁股后面充当保镖。
把棺材拉盖开一道缝隙,安然看到了一个因为缺失水分而造成褶皱的女人,她的双手还呈现着当初保护的姿态,那份伟大的母爱让她肃然起敬,于是,她悄悄的洒了些玉泉水,看到干瘪的肉身迅速恢复水润,安然嘴边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皇帝大爷,我的大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呐。
京城里正在早朝的皇帝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这是感染了风寒吗?不会啊,他还嫌天太热了。
送走了赵大栓和青青一家,县城的消息传了回来,昨晚县令被歹人重伤,县城里衙差和士兵正在进行大搜捕,搜捕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按照目前搜查的速度,下午便会扩及到周边的乡镇,晚间若是不停的话,一定会扩大到各个村庄。
“这办事效率也太夸张了吧”,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应用的还不错,不过拿来她跟前卖弄就是大错特错,既然这样她不妨来一个请君入瓮,看看谁厉害。
小女儿想玩,荣亲王自是不会阻止,一句话把指挥权全全交给了小女儿,他则追着紫霄老人满山跑,商量着小女儿的去留问题。
“好,只要你把这个破村子所有的土地都弄到我小徒儿的身上,我们就跟你回京去”,紫霄老人脑中突然灵光闪过,把安然交给他的任务转嫁到了荣亲王的身上。
“一言为定”,荣亲王一听乐了,别说这个穷村子的土地,就是整个村子都划在小女儿的名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哪里知道上了紫霄老人的当了。
“废话真多,走吧走吧,快吃午饭了”,不知道小徒儿会烧什么菜吃,他可是饿坏了。
焦溜肥肠、香辣肚丝、酱爆猪肝、酸菜肺丝、苦瓜炒蛋、红烧鱼、大锅排骨、红烧肉,村里的妇人在安然的指挥下也做出了美味,前来帮工的人拿着得到的工钱和一些多出来的菜千恩万谢的回家去了。
吃完了午饭,荣亲王哄着小女儿午睡,还不忘对着旁边的冷哲修释放冷气,虽然自家儿子和这小子好的像是亲哥们,虽然这个臭小子是小女儿的师兄,但是他就是看他不爽,一切可能与他争抢小女儿的男人都是他的敌人。
夜晚降临,搜捕的人如约而至,敲开村民的大门,把村民集中赶到了一起,雪亮的刀锋迎着火光,为首的一个衙差突然反手往自己脸上划了一刀,然后大叫着:“弟兄们,古庄村的歹人协助贼匪作乱,公然拒捕,杀呀!”说罢带头挥刀就向着人群砍去。
噗地一声,鲜血飞溅,凡是举刀砍向村民的衙差全被斩了持刀的胳膊,人群中,荣亲王怒目而立,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