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香别院”的花一年四季都是盛开的,春季的兰花,秋季的菊花,夏季的荷花,冬日的梅花,这些时令的花卉自然少不了,杜鹃,芍药,桂花,水仙也在不同的时节交替开放。在院墙之外虽然看不到花的美丽,但的香气却藏也藏不住的飘散出来。方圆五里都是茂密的竹林,一条小河静静的在竹林中流淌院子也是依何而建,院中一弯清池与小河相连。池塘中红色的鲤鱼在水中时隐时现,荡起丝丝涟漪。一阵丝弦之音自池塘中的凉亭中悠悠响起。一名妙龄女子正坐在凉亭中,抚弄着一把古琴,青兰色的广袖罗裙,青丝款款,一直碧玉簪子斜插在头上,簪子并无金银宝石镶嵌,但通透温润的质感也是价值不菲。前额的留海向两侧微分,容貌清秀脱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随着马蹄声自远而近,一阵勒马的嘶鸣声,打断了琴声。女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并未抬头。而是抬起玉指继续抚琴。
“小姐,小姐!”伴着急促的喊声,月亮门外奔进一个人,圆圆的脸蛋,挂满了不安。
“小晨新,你还知道回来吗?昨夜一夜未归,越来越有规矩了!”女子头也不抬,嗔怪道。
来的正是晨新,那她口中的小姐自然便是武林第一的慕容世家长子慕容朗的女儿“花圣医”慕容婴宁。
“小姐,你先别怪我了,不,不好了,我,我打死人了!我不敢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姐你快救救那个小子吧。”晨新急喘着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哽咽的说。
“什么?”慕容婴宁长身而起,凝色厉声道“我以医人为本,你却出手伤人,快说!是怎么回事?”
晨新将如何到的风来楼,如何动手打倒秦子京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秦家公子?莫非是富甲天下的秦家?好你个丫头,你闯下大祸了!”慕容婴宁号称“花圣医”养气的功夫自是非比常人,此时也不免动气“想那秦家,一辈的家主‘金胆’秦玉衡声誉之高名动江湖,自十年前莫名惨死在歹人刀下,便只剩下一名独子。却偏偏又被你所害,你呀你,作孽啊作孽!”慕容婴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带上我的药箱,随我走”慕容婴宁飘转过身子,向院外走去
“小姐,你等等我,你去哪里?”晨新取了药箱快步追上前去。
“去秦府救人!”慕容婴宁头也不回,身形飘然而动,片刻间已到了院外。
秦府内,秦子京与李世遗正在对弈,玉石的棋盘上,摆放着玛瑙与象牙雕刻的两色棋子,李世遗在沉思着,已经许久,却仍然没有落子的意思,秦子京也不催促,静静的望着棋盘上的局面。
“你学棋有多久了?李世遗低头看着棋局嘴上问道
“三岁学棋,到现在已有一十五年了”秦子京有些得意。他自幼被父亲逼迫学习琴棋书画,各方的造诣倒也有所小成。
“难怪啊,难怪”说着手起子落,直落在一处无关紧要的位置。
“这!”原以为稳操胜券的秦子京看到此处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一字看似毫无目的,通盘看来却与之前所落之子遥相呼应,如画龙点睛一般,使子全都活了起来。
“好棋,好棋,我认输了”秦子京笑着摇了摇头。
“子京你错了,我问你学棋多久,只因我也自三岁学棋,却比你年长一岁,只一招险胜,若我与你同岁,却万万不可能赢你的。”李世遗并未过谦,只因此次着实赢的惊险。
“输便是输,赢便是赢,难道打架还要分年龄吗?”秦子京摇着手中的折扇
“常说人生如棋,却未必就能分出高低输赢,若一人少年时欺负婴孩,待婴孩长成了壮年那少年却已垂垂老矣,你说谁输谁赢呢?”李世遗微微仰起头,看着窗外。
“公子,慕容世家婴宁小姐到访,不知……”管家秦全在门外通报
“快请!…慢着!是不是还有一个圆脸的女孩一起来的?”秦子京一摇手中的折扇。
“正是”秦全回道,秦子京笑了起来,李世遗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吧,带我去见见那个特别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