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雨一直在继续,像个伤心的孩子。
安向城坐床边的椅子上,说:“除了感情方面我不能满足你,其他方面我都可以满足你。”
“按你的意思我也该满足了吗?”她双手揉搓着。
“抛开你所在意的那个点,接下来的一辈子,我不会解除我们的婚姻,这不就够了?”
“你用解除这个词语,都暴露了在你眼里婚姻在你的眼里的定义了。是像合约一样的承诺,想解除就解除,不解除就不解除。”
“我们争论下去有意义吗?”
“……”
“喜欢或是爱一个人,不过是内心荷尔蒙的躁动与占有欲在作祟。想和对方在一起,其实也就是想占有对方,以期达到自己想要的愉悦。我已承诺会和你完成一场关乎一辈子的婚姻,所以,你对我的占有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喜欢或不喜欢你重要吗?”
听起来条条是道,句句有理,也透着冷漠的气息,其实却是他个人的偏见,她懒得争辩。她松开手,说:“我觉得我是瞎了。”
他一听,一本正经地问:“看不见吗?我去叫医生。”
听到他的误解,她倒是破涕为笑,说:“我是说我瞎了才看上你。”
既然她笑了,大概是释怀了,他就放心了。他问:“饿了吗?”
她点点头:“嗯。”
他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
秦夏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偷听被发现,尴尬地卖乖到:“我其实也就是刚到而已。”
“粥都快凉了,还不进去?
“得嘞,我马上伺候安太太。”秦夏说完,像只猴子一样,手脚轻快的跳到了童谣面前,“安太太,皮蛋肉丝粥,安大律师为你点的。”秦夏以为童谣听到会高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张哀怨的脸。
“我……我不想吃粥。”
“清淡点,对你比较好。”安向城道。
“可是我都闻到炸鸡的味道了,只让我喝粥,太不人道了。”她认真地说。
被童谣一说,安向城仔细一闻,确实闻到炸鸡的味道。
秦夏一看瞒不住就把另一只手提了起来,无辜地解释:“我以为童谣一时半会醒不来,买了些炸鸡,边啃边等。”
童谣两颗眼睛亮晶晶地问:“买了全家桶吗?”
“童老师,你太聪明了。”说着秦夏就兴匆匆将炸鸡桶放在案台上,递了一次性手套给童谣。“早知道你醒了,我就买两桶。”
“先给我鸡腿,快。”和晚饭分开了许久的童谣觉得自己的都快要被自己馋疯了。
看到两人狼吞虎咽吃起来,安向城不满道:“当我不在吗?”
没想到那像在分赃的两人当他不存在似得,完全不理他。
童谣吃得满嘴油滋滋:“是凉了点,不然那脆皮在嘴里简直是人间极品。”
“还不是你们说话太久了,我都快被这味道馋醉了。”
“我的错,我的错,你早说,我一醒就去给你开门。”
“对嘛,和安向城那种机器有什么话好说的。”
童谣点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再给你块翅。”
“谢谢。”
两人拿着可乐干杯了。
安向城见他们俩不把他放在眼里,呆在病房也没意思,就走了出去。
知道安向城走了的秦夏问童谣:“你上次把他咬了一口?”
“你心疼?”
“不是,我是觉得不够,你不觉得他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欠揍吗?”
“对啊,所以我才给了他一口,我也不敢再多咬一口,点到即止,我怕他告我,要赔钱什么的就麻烦了。”
“你咬他是他欠揍,你何苦折磨你自己,给自己手心来了一道疤,多难看。”
“这才证明我混过。”
秦夏大笑:“现在在教师届也需要疤痕证明阅历?”
“这倒没有,只能证明我讲义气,给他弄一口伤,还他一道疤。”手里拿着咬剩的骨头,她透过手上的手套,看着手心里夹着血的结痂。
“那也抹点药,你任着它发炎,留疤多不好看。”
她又拿了块鸡,说:“故意要留着疤,以后记着疼。”
“有必要吗?”
“算是记得自己争取过吧。”她大口咬下肉。
听到她的答案,他有些心疼,手停了停,再若无其事地拿起鸡翅吃起来,说:“安向城既然说了不会和你离婚,你不就是还有机会,一生还长,说不定那天,你就把他给收服了不是,何必急于一时。”
“守株待兔和主动出击会有两种不同结果。”她咬着吸管,许久,加了一句话:“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不会守株待兔还是主动出击?
“趋利避害吧。”他说。
她点点头,“下次我请你喝酒,算感谢今天的炸鸡。”
“喝酒就不要了,不然前脚刚喝的酒,后脚就挨了安大律师一拳,不划算。”
童谣一听就笑了。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偷偷喝一点点。”秦夏说。
“比如两三瓶?”
“啤酒还是红酒?”
“都可以,不怕。”
“原来你是一个酒窖子啊。”
“哈哈哈哈,酒量好这件事我也蛮骄傲的。”
看着童谣笑,秦夏也跟着笑。
第二天,做完检查,童谣嚷着要出院,受不了药水味。安向城无奈,只能让司机来拿检查报告,就开车带着童谣出院。
在车上,玩着手游的童谣喊道:“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