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到这轻微的敲门声,巫溪急忙擦干了眼泪,呼了口气,沉声道:“是谁?”
“奶娘,是我!”门外传来东方闻思的声音。
“小宫主,进来吧!”
东方闻思推门而入,巫溪看她身着一身白衣,神情略带疲惫,跟以往的活泼灵巧全然不同,可此时巫溪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东方闻思这偌大的变化了。
“巫涅哥哥还没醒啊?”
“是啊,昏迷好些天了!”
“那……还会醒来吗?”东方闻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巫溪说道:“漆昙药师说涅儿没事,或许涅儿很快就会醒了,所以我得一直陪在涅儿身边!”
“既然没事,奶娘您也不要太伤心了,不然,思儿的心里也很愧疚!”
“小宫主,这又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愧疚,这是涅儿自己选择的,如今搞得这幅模样,他自己活该承受!”说到这,巫溪又不禁落了泪。
东方闻思急忙走过去,替巫溪擦去落下的眼泪,也有些难过的说道:“奶娘,您想过带着巫涅哥哥离开曼陀罗宫吗?”
巫溪摇了摇头:“从来没想过,自从你爹东方宫主收留了我,我就再没打算离开过,我答应过你爹,要好好照顾你!”
“奶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了,可是我很担心您,还有巫涅哥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怕巫涅哥哥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就算我肯带他走,以涅儿的脾气,他也不会跟我走的,我看,在他的心里,宫主已经比我这个娘亲要重要了!”
“如果您打算离开,我会想办法帮您的!”巫溪握住了东方闻思的手,苦笑道:“你有这番话,奶娘就知足了!这些日子,涅儿就像被抛弃了一样,宫主不曾来探望过,谁都不曾来过,除了漆昙,就只有小宫主你还
肯来关心一下涅儿!”
“您是我的奶娘,巫涅哥哥又把我当成妹妹一样,我来探望也是应该的,只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能阻止我娘对巫涅哥哥……”
“我明白!”巫溪说道,“涅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他誓死效忠白宫主,连我这个娘都无能为力,你又能做什么呢!”选择了白之宜,巫涅终有一日会丢掉性命,然而白之宜明知如此,却不肯放过他,巫溪的心里开始对白之宜逐渐产生了恨意,又或许她对白之宜的恨意,早就隐藏在了内
心深处,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把它牵引出来罢了。
“水护法,宫主有请!”门外传来一名男弟子的声音。
水涟漪正在欣赏无鱼被挖掉一只眼睛、那痛苦扭曲的英俊面容,临近昏厥边缘,却仍有微弱的呼吸起伏着伤痕累累的胸膛。
听到白之宜要找自己,水涟漪便起身下床,穿好衣衫,推门而出。
“水护法,用属下进去处理掉无鱼的尸体吗?”
水涟漪冷冷的看向那男子:“我房里的男人,除了我,谁都别想碰!”
“属下明白了!”那男弟子急忙退了下去。
水涟漪看了一眼被自己紧紧关闭的房门,似乎隔着一道门,仍旧能看到躺在床上的无鱼,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无声的叹了口气,便去白之宜的房间了。
无鱼的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左眼,刺心的疼痛已让他的神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紧绷,就像每一根神经上都被一根刺穿透,连在一起又互相牵扯。
水涟漪,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将是今日对我的一点仁慈。无鱼在心里愤恨的说道。
“涟漪,最近你做事,似乎很不上心啊!”白之宜优雅的走到水涟漪面前,身着一件黑色带着拖尾的纱衣,华美而又妖媚。
看着白之宜那近乎绝美却又越来越陌生的面容,水涟漪已经越来越看不透白之宜了,早些年头,还能猜到白之宜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现在,尽是令人感到慌张的未知。
她急忙低下头,恭声道:“宫主若是在怪罪我没有同香燕把无燕救出来,那涟漪甘愿受罚!”
“无燕没有救出来,云细细也没有请回来,婆娑洞炼死士的情况也没有及时禀报于我!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白之宜笑道,看不出一点怒意。
就是这一点,才令水涟漪越发的心慌:“我……”
“相信没有无鱼,你会办事专心一点,对吗?”
“是!”水涟漪沉声道。
“那么现在,你可以把无鱼的尸体给我送过来了,我要送给皇甫青天一份大礼!”
“是!”水涟漪退出白之宜的房间后,松了口气,这下子可不得不尽快结束无鱼的生命了。
但是令水涟漪措手不及的是,她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床上留下一摊血,地上只有一对蛇的尸体。
这下子水涟漪可有些发慌了:无鱼怎么可能会逃走?
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所有弟子听令,封锁曼陀罗宫的每一处出口,不能让任何人出入!”
声音尖利,响彻整座曼陀罗宫。
桃花山庄。
“你还是不想跟我说话吗?”飞盾站在流星的床边,无奈的说道。
见流星依旧不搭理自己,飞盾也见怪不怪了,又说道:“那饭总是要吃的吧!你不能跟我怄气,跟青爷怄气,就不顾自己身体了吧!”
“青爷叫你监视我,可没叫你管我的吃喝拉撒睡!”耳边尽是飞盾的唠叨,流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飞盾被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