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皇后娘娘——”叶樊拧眉猜测。
“嘘——”沈千重惊呼,随后把叶樊拉到了里处,轻声说,“叶兄,您也知道咱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又好猜忌,如今年事已高却连储君都还没立,而这时却突然要我们两家联姻,这件事从明面上看来,不管是叶将军还是我沈某,不都是为两家锦上添花如虎添翼吗?以陛下多疑的性子,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可怜了小女原本好好的一张脸,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叶樊的眉皱得更深了,迟疑道:“沈兄,陛下的心思可不能乱猜!”他劝道,随后看了一眼整个屋子,像是扫视一样。
沈千重不觉,听了便掩面痛苦道:“叶兄,也不是我多想,只是如今陛下越发忌惮朝中重臣,前线边关将士几次供给不足,都是出自陛下游移不定才造成的。若是边关真的出了什么事,最大的责任还不是往叶兄身上压?若陛下是真看重我们这些老臣,就不会想要把小女送去那蛮荒之地了!现如今小女整日恶病缠身卧床不起,这时却又一纸婚书下来,这叫小女如何出嫁!好好的姑娘家被毁了容貌,这叫她这辈子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到时候若是落得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我们沈家一家能在这邺京留存?!”
叶樊瞪大了眼,难怪有好几次边关将士告急,兄弟们苦苦奋战,可远在邺京皇宫的陛下却半分供给都没有下来。没曾想,居然是皇宫中的诡谲,让边疆数以万计的将士丢了性命!
那可是人命啊,流的血都可以染红纷纷扬扬的沙场,那刮刀一般的寒风里都能闻到血腥味,守卫疆土的将士,却因为那一点点猜忌而葬送性命!
叶樊想到曾经和自己共同奋战的兄弟们一个个离去,心中的悲愤难以遏制。
“叶兄,我实在是求助无门,现在小女样貌被毁,若是被夫家赶出来,那小女……小女还有何清白颜面!我只求,只求叶兄一家能够好好待小女,宛箐是我这一辈子最牵挂的,我实在是不愿意他委屈啊!”沈千重说着便又下跪了,一双细长的眼里闪着泪光。
叶樊扶起他,肯定地说:“沈兄,这点我敢保证,宛箐嫁过来就是我们叶家的人,就是叶家的媳妇儿,不管她容貌如何,我们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叶兄,沈某在这里给你跪下了,小女是我的毕生挂念,有叶兄的保证,沈某即便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叶樊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两家又说了些婚事当日的事宜,随后沈千重就送走了叶樊。
夜黑时。
沈夫人推门进来,说:“怎么样了,叶樊怎么说?”
沈千重押了一口茶,随后悠然说道:“他已经答应了,宛箐出嫁之后,不会在意她的样貌。”随后他又说,“你也好好管管这个孩子,看看你平日里都是怎么教的,她脸上那个毒疮也不用找大夫看了,这种毒,除了当初燕平第一用毒世家,外人如何都是解不了了,不就是一张脸皮吗,没什么好在意的。倒是我今日和叶樊说的这些,他最看重边关将士,若是告诉他边关几次补给不足都是由于陛下猜忌而起,叶樊定会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