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吉托着下巴沉思,觉得苏瑾的这两句话说的分外在理,于是恳切地点点头,准备下次学以致用。
他把沈宛箐收进了法华铃里,问苏瑾:“你说我是现在就去冥界一趟,还是明日再去?”
苏瑾摩挲着茶盏,想来想,说:“冥界子时便下禁了。这件事牵扯甚广,今夜看来是解决不了了,明日你做完祭祀之后,我同你一道去吧!顺便也该带上黎策一同!”
迟吉听罢,便打算照做了,于是和苏瑾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看他,走了一会儿,苏瑾又说:“沈宛箐毕竟是杀了一千多人的鬼,估计她身上的戾气积得极重,你把法华铃交给我吧,今夜你还需好好休息,明日的祭祀是大事,万不可出错了!”
迟吉一想也对,于是把法华铃交给了苏瑾,回武正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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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吉回到了武正殿,刚进屋,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
他顺势就掏出了锤子,耳边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双脚蓄力,向着周围探寻。
“迟吉仙君,是我啊!”耳边传来声音,熟悉又板正。
迟吉听了顿时卸了手上的力量,只见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司阳君!”迟吉揖手,随后坐在一旁。
“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实在抱歉。”司阳君面含愧疚地说。
迟吉摆摆手说:“无妨,还没到歇息的时辰,不知司阳君此时来找小仙,所谓何事?”
司阳君左顾右盼了一会儿,随后大袖一挥,周围布下了法阵,他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了一册黑玉书简,上面一个金色的“阳”字格外惹眼。
迟吉指着它说:“你怎么把阳薄一起带来了?”
司阳君说:“迟吉仙君还记得前几日本尊来找你时所说的事吧?”
迟吉点了点头。
司阳君思索再三,随后缓缓打开了阳薄,他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说:“你看。”
只见“商陆”那两个字是和其他名字一样的金色。
司阳君说:“前几日商陆的名字成了白名,按理说若是一般凡人,只需要了解了情况之后,杀之即可。可是商陆毕竟是承聿仙君的爱徒,此时便不好由我出面,我寻不到他,这才来找你。那日回去之后,我本想等君明从西天回来之后告诉他,可是不知为何,等我再一次打开阳薄的时候,白名已经消失了!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迟吉心下送了一下,这几日接连发生了许多事,他都快把此时给忘了,如今商陆的白名既已消失,倒也省了他一番操劳。
司阳君又说:“冥界又阴薄,商陆既然没死,就不会是与冥界有关。那就只会和妖界或者……魔——界——有关!”他说的缓慢,那两个字似是难以启齿,又或者是太过于恐惧,导致他连开口都觉得寒气侵袭。
迟吉心里同样一惊,随后笑着说:“司阳君多虑了,那东西早已在五百年前就被剿灭了,世上再无魔。况且此时白名已经消失,就代表还是无恙的,司阳君还是莫要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