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点了点头。
太岁目光闪动,思索一阵,缓缓地道:“他这个债,指的是什么?”
柳随风微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太岁:“如此说来,严世维并非诬告,他确实贪墨了公款!”
柳随风点了点头:“杨大歧之前所参与的工程,显然的确有问题。”
太岁激动:“那赶紧去查啊。”
柳随风苦笑着一摊手:“怎么查?”
太岁一脸懵懂:“申请调查他所经手的那些账目啊!”
柳随风:“说的轻松,不管是玉虚宫营建案,还是泰山封禅,负责的主官都是当朝宰相丁谓,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去公开查他吗?”
太岁一时语塞:“这……”
柳随风烦恼地说:“除了这一点,工部事务我们也不熟悉。就是读书人中也少有熟悉工程建造,精通算学,善于理财的,我们就算有机会找到那些账目,也很难查到其中问题。”
太岁和柳随风都陷入沉思。
想了一阵,太岁忽然双眼一亮,兴奋地抓住柳随风的手臂:“我们北斗司是查办特殊案件的衙门,并不擅长循照蛛丝马迹按部就班地查案子,何必以我之所短,却迎罪犯之所长呢?”
柳随风迟疑地看着他:“依你之见?”
太岁:“很显然,杨大岐是被他贪污的同谋杀人灭口了!就算我们查出杨大岐的账目确实有问题,揪出一班贪官污吏来。可要抓住杀害他的杀手,还是要找出杀害他的证据。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先找杀人凶手?”
柳随风的眼睛亮起来:“对啊你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杀人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痕迹,我们还是应该从杨大岐之死来着手,这才是扬我所长,避我所短!”
太岁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柳随风兴冲冲的一拍太岁的肩膀:“走,我们再去杨府。”
太岁迟疑:“那……瑶光……”
柳随风一摆手:“破案要紧,甭理她了。”
说罢,他一把勾起太岁的肩膀,二人亲亲热热地离开。
瑶光坐在床沿上生闷气。
瑶光侧耳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不由更气,自言自语道:“臭小子,这么没耐心。才哄两句就跑掉了啊!”
她气鼓鼓地坐在榻边,等了一下,实在忍不住,跳起来冲过去,拉开房门。
可当她探头向外望去,正好看到柳随风勾着太岁的肩膀,两人兴高采烈交头接耳地往远处走。
瑶光气得恨恨的一跺脚,本想狠狠摔门不理,可咬唇想了想,又悄声的跟了上去。
柳随风和太岁两人勾肩搭背的走,瑶光闪到一处假山后偷偷地看。
瑶光看到柳随风脸颊上和衣领上的唇印,生气的自语:“好你个柳随风,又要带太岁去花街柳巷!”
她气鼓鼓地想要冲出去,忽然眼珠一转,又掉头走开了。
这时开阳正穿着古式的紧身机师服在机械蜘蛛上调拭零件,瑶光急匆匆的跑过来:“开阳姐姐,借我点东西!”
开阳蹲在机械蜘蛛身上,笑眯眯地问她:“借什么东西?”
“借一套战甲!”
开阳有些意外:“战甲?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我要教训教训文曲,他自己不学好就算,现在连我徒弟都带坏了!可我的狂化异能时灵时不灵的,只要不是暴怒,就发挥不出来,打不过他。”瑶光一脸气愤。
开阳皱了皱眉:“柳随风又带太岁去青楼鬼混了?”
瑶光生气的抱怨:“可不是,昨天我们去杨府查案,那个花心大萝卜就跟一帮姑娘勾勾搭搭的,夜不归宿也就罢了,刚才还满身脂粉味的带着太岁出去,你说他们还能去做什么好事。”
开阳听着这话也严肃了起来:“文曲生性fēng_liú,平日里也就罢了,处理公务时还这般浪荡,确实不像话。”
说罢,她扳着机械蜘蛛下来,往地上一跳:“走,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太好啦!”瑶光眉开眼笑。
二人结伴走到库房,开阳在门前一块砖石上轻轻按了按,又左右转动几下,石门轧轧打开。
一束阳光照入,露出石室内几具威武的盔甲,这些盔甲一个个静静地杵立在石室中,贴着墙壁站立着,像是尽职的守卫,平空多出一分肃杀之气。
开阳环目四顾,神采飞扬,伸出白葱似的手指朝里一指:“瑶光,选一具吧!”
开封府的早晨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卖早点的,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各种早点的香气,令人闻之食指大动。
柳随风太岁二人出了北斗司,准备去扬府再次勘察现场,看到这种场景不由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都露出流口水的模样,不由一笑,就准备先找家早点铺子吃点东西再去查案。
可就在这时,前面道路被堵住。
二人好奇看去,就见两列道士举着各种法器香炉开道,中间一辆奢华的两马拉动的大车缓缓而行,四周侍立着两列年亲貌美的道姑,而车辆后面跟着一群道士,再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百姓。
柳随风和太岁被挡住去路,无奈止步。
太岁不耐烦的跟柳随风说:“这是哪个官员啊,怎么这么大的排场,连路都堵死了。”
不等柳随风回答,身旁一个手里捧着大饼的中年汉子哼哧哼哧的插话道:“这都不知道?天子脚下,哪个官员能有偌大排场?这是德妙仙师!”
太岁听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