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手指抚过面庞,指尖传递出的丝丝凉意,令她感到绝望。
她毫不怀疑,遇上小侯爷乃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的经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
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明明已经在他的手里吃了大亏,而今却又再次在同一个地方栽倒。
除了叹惋自己时运不济,这一刻、她别无他想。
而事实上,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如一块面团,搓圆揉方全不由自主。
做贼的人有条不紊,丝毫不着急。
她被抱上大床,像一匹缎子,给仔细地摊开、抚平。
他的指,从头到脚一寸寸、展开对她的鉴赏。
似乎是嫌她反应平淡,很快的,他就改变的试探方式,转而以唇代指,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密密地印上她的额头、面颊、耳尖,而后,报复性地啃噬着她的双唇。
锐利的刺痛迫使她不得不放弃最后的抵抗。
他的纠缠并未持续很久。
在她几乎快要窒息之前,他停止了劫掠,将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抵入她的喉间。
应该是解药了。
但是,若萤并未感到庆幸。她很清楚,他决不会好心到放她自由。
与其在清醒的状态下给气得吐血,不如稀里糊涂地任他为所欲为。如此,就能从身体和思想上漠视他,不让他占据她的记忆、影响她今后的心情与人生。
她睁开了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心底的好恶亲疏,从不曾如此时这般分明、尖锐。
他知道自己被深深地痛恨着、排斥着、逼视着。
他不是不愿看到她开心,但也很明白,她的愉悦是建立在看不见他的前提下。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要他消失,这不可能。
他必须得向她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性,无论如何,也要让她记住他。
他避开她的瞠视,一手托腮斜躺在旁边,一手百无聊赖地做着些小动作,时不时地抄抄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摸摸她的脸庞。
现在的她,完全笼罩在他的臂弯里,被他一条腿压着,驯顺得不可思议。
如此亲近,使得他能够捕捉到她的每一缕呼吸、每一次脉动。
何为天?何为地?
只要两个在在一起,那就是全部。
“龙须酥好吃么?喜欢的话,爷天天做给你吃。吃腻了,咱们再换个花样……”
“里面有什么?”
原本应该是穷凶极恶的质问,出口却变得软绵绵、轻飘飘。
她为自己的软弱深感羞愧。
“不能告诉你。”他张了张口,临时改了口风,“你身边那个红姑,可是个中高手。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爷是不会傻乎乎地给人拿住七寸的。不但是红姑,你身边的那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今,想要和她单独相处,当真不是件易事。
幸而老天垂帘,给了他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
“时敏怎么样了?”
她想借此警告对方,小心隔墙有耳。
这话换来的却是一声轻笑:“放心,他会睡得很踏实。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顿了一顿,声音陡然变冷:“其实应该让他多吃点苦头。讨人嫌的东西,明明那个大的人,成天装疯卖傻故意装得跟三岁小儿一样,看着就叫人生气。要不是爷心软,上次绝对磕掉他一排门牙。”
“你非要这么恶劣么?就不怕有朝一日后悔莫及?”
“成啊,让他离你远点儿,爷保证多一眼都不会看他。”说话当中,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滑进她的衣衫内,慢条斯理地在胸前逡巡着,“恶劣……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么?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很难,爷懒得费事儿。但也不能白白担个虚名。既然恶劣,是不是应该付诸行动,做点真正恶劣的事情呢?”
若萤索性闭上眼,心里想的是:想做什么赶紧地,别跟烙饼煎鱼似的这么折磨她。
他看出可她的心思,吃吃笑着,蜻蜓点水般一下下啄着她的脸:“长夜漫漫,做什么事都不必着急。好东西得一口一口品尝才好,你说呢?”
“梁从风,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此时,若萤真的想咬下他几片肉来。
“要你。”戏谑之意全无的两个字,登时钉住了她,“爷的心,从未曾改变过。你是当真看不到,还是故作糊涂?”
“你敢……”
“为什么不敢?”随着这狠狠的一声,他重重地扼住她的腰肢,毫不怜惜地扣到自己的身上,“天底下的事,有什么是爷做不得的?比你好的、不如你的,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爷想要的,就能得到。爷的命,阎王都不敢收,爷怕哪个?”
他忽然变得十分狂躁,身体里像燃了一半火,碰到哪里、哪里热浪翻滚。
在这炙烤之下,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的骨头都面临着被碾碎的危险。
偏偏她对此毫无反抗之力,而他却越发地恣睢。
当他的手指进到身体里的刹那,她禁不住战栗不止。
本能的惊惧将她紧紧缚住,仿佛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痛……”
细细的抽气声唤回他一点意识。
痴缠厮磨为之一滞。
怎会痛呢?他明明很小心、很小心了。
虽然恨不能吃了她,可也明白,弄坏了她,她会恨而他则会心疼。
“指甲……”
他恍然大悟却没有退缩,出于补偿,在她唇印下炽热的一吻:“知道了,下次爷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