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花提着母亲递给她的小包袱,跟在陈世昱的后面出了家门。
因为陈世昱说明日一早便要回冰城,到家里接洛松花不方便,他会在住宿的旅店为洛松花租间房,将就一个晚上。
陈世昱说这些话的时候,洛松花的父亲就站在桌子前,准备伸手去拿陈世昱放在桌子上的三千块钱。便急忙道,应该的,没必要折回村里接个丫头。
洛松花的母亲也没有意见,连带着送行饭也省下了。
哭累了的洛松花则一副精力不济,任由家人安排的样子,整个下午洛松花情绪波动的次数已经够频繁了。
初到冰城时,陈世昱还半真半假的兑现着承诺。
他替洛松花报名参加了补习班,又说洛松花的学籍已经没有了,正式大学无法考,等来年报考成人高校也是一样的。
实际只是个托词,陈世昱怎能允许洛松花变得优秀,有能力离开他的掌控呢。
洛松花去过森胜几次,陈世昱假模假式的将她带到财务室,让财会科长安排她学习出纳业务。
洛松花初时不懂其间的门道,对陈世昱安排的一切感激不尽。
但曾是县重点高中尖子生的洛松花反应也不慢,即便没经历过情事,却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很快洛松花看出了端倪,陈世昱对她实在太好了。每次下晚课都要亲自到学校来接她,实在没时间也派司机来,还不忘带上她最爱吃的酥合利,只要有时间就陪她去郊外游玩。
洛松花越咂摸越不是滋味儿,此后一声声“陈叔”喊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其用意再明显不过,陈世昱是她叔儿,她是陈世昱的晚辈,陈世昱不应该对她有非分之想。
陈世昱才不管这些,他又不是真的伯乐,将洛松花从大山里带出来只为让她有机会完成学业吗?
陈世昱的脸皮厚着呢,无视洛松花的暗示,变本加厉的对洛松花好。
洛松花惶恐了,甚至打算离开冰城回家去,可想到父母的态度又彷徨起来,那个家从来不是她的大本营和避风港。
在冰城举目无亲的洛松花,遇到事儿连打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可她是一个不到二十岁,对待男女之事没有任何经验的女孩子,又怎会有能力解决。
她只是在旁敲侧击的言语不奏效后,刻意疏远陈世昱,保持着与陈世昱的距离罢了,还天真的以为这样足以让陈世昱心灰意懒。
却不知这么不痛不痒的表现,恰到好处的激发了陈世昱誓要达到目的的决心。
陈世昱一如既往的对待洛松花,洛松花仍可以从陈世昱当面躲闪,背后炙热的眼神中捕捉到她害怕的事实。
两人就这么一退一进,一守一攻的僵持着。
陈世昱对洛松花的非分之想没有除掉,可又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洛松花因为无处可去,也没有毅然离开的勇气。
日子一天天得过且过的溜走,一晃儿到了年底。
农历九四年腊月二十二,第二天便到小年儿了,就在那晚洛松花被陈世昱,之后整个农历新年陈世昱一直禁锢着洛松花。
洛松花似想到什么,不解的看向云锦。
那年你在哪?陈世昱不回家你都不管的吗?
云锦略略回忆了一下说。
那年陈辰期末考试得了双百,陈世昱奖励他海南游,我陪他去的。
云锦也回到了那一年,赤脚站在中国南海岸温热的细沙上,听着海水的潮汐声,沐浴着日光,拿着拉风的摩托罗拉手机给陈世昱打电话,心满意足的看着远处在海水中嬉戏的儿子。
听筒里陈世昱的声音有些暗哑,但耐心十足,跟她讲了半个多钟头。
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一遍遍的问候,问她和儿子玩的开不开心,可有不适应的地方,说想念他们母子了,主要是想她。
陈世昱在说“我想你了”四个字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即便隔了万水千山云锦仍是不自觉的夹紧了腿,身体微微的烧起来。
陈世昱每次想和她做的时候,都会说这四个字,右手已随着那话的速度攻到了她的下身。
她挺讨厌陈世昱不做前戏就想直捣黄龙举动的,骂陈世昱粗鲁,不尊重她。陈世昱也挺委屈,说冰美人的绰号不是白封的,谁让她身上的敏感点位少的可怜。
大还没有正式退出市场,手机是件昂贵的奢侈品,比手机更贵的是通讯费。
像云锦和陈世昱分处两地,通电话不仅要双向收费,还要加上漫游费,一通儿电话要百十来块钱。
云锦有些心疼话费了,陈世昱却不肯挂断电话,还不满的数落挤兑她。
我怎么一点听不出你想我的意思来,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吧。
云锦回答。
才没呢,我也想你了,你买机票飞过来吧。
陈世昱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语带幽怨的说。
我也想啊,可好巧不巧这时候揽到新业务,根本走不开。
云锦也很不开心,问这业务是哪个没脑子的人为公司揽的,又问业务是哪家公司给的。
快过年了不知道吗,谁还有心思在车间里干活?
陈世昱难得听云锦发飙,附和说:可不是吗快过年了,工人们都走了,得我这个老板在车间盯着。
云锦听了陈世昱的话特别感慨,夸陈世昱是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只知道干活赚钱,把花钱的机会留给她和儿子。
陈世昱便趁机说,那你得对我这头老黄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