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戏要拍什么你们也都知道,今晚谁要是认床睡不着的话不如把剧本拿出来多看几遍。”导演说到这,把目光挪到了魏毓身,接着说:
“尤其是我们这次有了一些新的同志,第一次拍戏要多跟前辈学习,发挥前辈身的优良品质。”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老派,可说得也在道理,魏毓是所有人里资历最浅的一个,她的确应该跟别人多多学习。
明天要拍的第一场戏是魏毓当初试镜的那一场,大魔头古挽被人挑断手筋脚筋扔在路边,被路过的瞎子顾淮清所救。这段戏几乎没有台词,全靠细腻的表演来支撑。所以魏毓也搞不明白导演为什么在第一场戏要挑战难度如此之大的一场。
魏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台词很少所以魏毓自己一个人对好了,对好了之后窝在床默戏,估计也是今天特别累,默着默着睡着了。朵朵见她今天特别累,所以本来准备的功课补习也只有作罢,魏毓一觉睡到了半夜。
凌晨四点,朵朵好闹钟把魏毓给叫醒,这是昨天晚魏毓特意吩咐她的,她要提前去把自己的服装造型给弄好,她怕时间再晚一点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怕到时候服装造型师忙不过来。
洗漱好之后到达化妆室的时候还不到4点半,里面一个人都还没有,还是魏毓自己开的灯。等了差不多10分钟,才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过来,看见魏毓已经在里面等着,当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好早啊你!”
魏毓点点头,说:“我是新人嘛,总不好最晚一个来让其他人等着我。”
这是魏毓的觉悟,绝对不拿乔,凡事尽力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尽量不让人挑出错误来。
魏毓的头套是在试装的时候已经弄好了,现在只用往头套去行,再加她今天的一场戏是“伤”戏,所以妆面也不大复杂,只用把脸蛋画得惨白,把嘴涂成病态的白色可以了。
在化妆的时候魏毓还一直在看剧本,给她搭理造型的小姑娘跟她说:“你不用紧张,第一次拍戏ng是在所难免的,导演会体谅你的。”
魏毓点点头,说了一句:“我不紧张。”
她的确不紧张,这剧本她看过不下几十遍,所有人物的台词不说倒背如流吧,但也算是十分熟络了,这本剧本她琢磨了这么久,是为了能在今天的表演呈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所以起紧张来说,魏毓现在反而是期待较多。
她妆面完成一半的时候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韩行川一身便装出现在了门口。
魏毓看了眼时间,刚五点多钟,这大神起得也真够早的。
魏毓顶着一张惨白病态的脸跟他打招呼,一头及臀的长发垂在胸前,在这样晦暗不明的天际里,怎么看怎么有种午夜凶铃的感觉。
韩行川见魏毓在唇妆,知道她不方便说话,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等工作人员给他带头套。
因为今天这场戏的主角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其他演员都不需要带妆,魏毓化完妆之后坐到韩行川旁边去等他,看着他整个妆容焕然一新,由一个偏偏儒雅的君子变成了带着一身寒气的剑客。
“你一会儿要遮眼是吧?”魏毓问他。
这话问了等于白问,这会儿的顾淮清已经瞎了,韩行川不可能去把眼睛化妆成一个真正瞎子的模样,所以只有以白巾敷眼,魏毓问这话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要遮住。”韩行川跟她说。
“那你遮住眼睛之后看得见吗?”
戏里的剧情是顾淮清发现她这个伤患之后,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想要救治她,于是把手筋脚筋全断的她给背了起来。
所以魏毓很好,韩行川要是看不见,一会儿背着她摔了怎么办。
韩行川把桌子的白巾递给她,说:“你自己看。”
魏毓拿起来往眼睛一遮,果然周围的景象还是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并不影响方位的判断。
魏毓把白巾塞回到他手里,说;“我自己出去溜溜。”
韩行川看了一下还未完全透亮的天际,说:“你在这呆着吧,一会儿出去再吓到别人。”
魏毓这样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等他把所有妆容完成,天色完全透亮。
给他们化妆的造型团队都感到十分的差异,他们都是韩行川的御用班底,跟了他好几年好几部戏。总的来说韩行川还是一个蛮容易相处的人,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摆谱耍大牌也没有意思,也没有谁他更大牌了。他们这些年跟他合作也蛮开心的,韩行川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
但是这不代表韩行川是一个容易说话的人,你平时跟他打个招呼问声好还行,再熟悉一点的话可以交流一下剧本。之前跟韩行川合作的女演员跟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敬仰带着一点敬畏,哪像魏毓这个样子,什么天南海北不沾边的话都能说。
什么发现剧本里有几个错别字,不知道今天的开机仪式会不会有烤全猪,这里荒无人烟的,他们吃饭怎么办?
看得出来,魏毓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因为韩行川不让她出去溜达,所以她只好呆在这里面和韩行川说话。
偏偏韩行川还一本正经的回答,半点没有敷衍的迹象。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诧异了,跟韩行川合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的话,而且对方还没有什么想要交谈的心思。
等韩行川化好妆,也差不多到了要举行开机仪式的时候,魏毓打着哈欠跟着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