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望着对方,妃儿似乎从先生那深邃眸子里看出了些许的兴奋。而在修眼里,小丫头始终是那种贪财而又缺心眼那类人,二人相依为命十几年,她习惯了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办事,越发懒得想事。
她唯一的可怕而又手灰城人民爱戴之处就是,她拥有者一手极为了得的厨艺,好似来自于天生般。她就像个生而知之者,对于厨艺食物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
“我们要去哪里?危险不?”妃儿抬起尖尖的下颔道。
修叹了一口气看着小丫头紧张而又兴奋的神色。笑着安慰道:“不知道,那贵人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至于危险这东西,我们从来不缺。”
妃儿想了想,似乎先生说的极为有道理。扑闪着的大眼睛瞪得滚圆,回想起过往纵横于梁野山的日日夜夜。若不是有这全身破烂一身,整日沉默的男子带着自己。估摸自己如今已入某豺狼野兽腹中。
“那我要干什么呢?”小丫头终究是丫头,问题自然是离不开碎日生活琐事。
已至深夜。
妃儿跪在破烂不堪的炕上整理被褥,冰冷的小手自如的来回在被子上磨蹭。
仅有的一星火光熄灭,修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丫头,满意的钻进被窝里。双手搭在头上,看着窗外刺破遮布透进来的月光。闭着眼睛,一幕幕如春夏秋冬那般让人不堪回首。当回到十年前某日时。
他不禁摸了摸腰间竹筒,粗糙的指腹触碰着光滑的竹筒。似有丝丝暖意来自于竹筒之内,偏生那般让人怜惜。
不知为何,妃儿始终无法入睡。看着炕边那如白霜般的地板,心中想到:“该把地板修修了。”遂起唇道:“先生,明儿你把地板填平,不然又要积水了。”她说的很认真。
片刻方觉自己说的那些都是那般混账,“嗯!”不知为何修竟然轻声答应道,黑漆漆的房间内,妃儿似乎如一只受伤的老鼠蜷缩在被褥里,听着先生嘴里的话语。渐渐睡去,那般凉意。
二日,不知是为了送他们还是为了送那马车里的贵人。雪域荒原里的灰城竟然奇迹般的洒下银灰太阳,一望无尽的雪域荒原,白皑皑的雪地想着可怖的某处延伸而去。
妃儿踩在平坦的房间内,表情微微一愣,心中想到:“先生是怎么做成的。”突然想到自己要离开了,这地儿似乎修也没有用。
阳光在雪堆里死去,留下最后的余光余热。大地铺洒银辉。
修牵着小丫头冰冷的小手,站在太阳余晖的抚摸与赐予下。感受着阳光那温柔的抚摸,二人并未有太多的言语,更多的是沉默。
还是那件破烂衣服,即便是天宇将军派人送来厚厚的兽皮雪獒,修也只是委婉拒绝。天宇将军不肯前来,恐怕担心自己那仅有的猫眼泪会流落在这荒原之上。显得那般让人觉得混账,遂今日一早便排练新兵,对面荒原的日月国今日变得骚动。
妃儿身上背着一个比起她稍微矮一些。看上去极为沉重的包裹,十年前自己用这个包裹背着小丫头,如今她用这个包裹背着十年来的所有家当。本来修已经把全部东西扔掉,偏生这丫头一阵斥责,仍然在周围寻回并。
“有些东西是扔不掉的吧!”修心中自嘲一笑道。
贵人的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他们也该走了。今天不知是因为不见日多月的人们,还是因为某些其他的原因,街道上的人非常多。他们惊异的看着这对仆人,妃儿拖着沉重的步子,那个破烂一身的汉子嘴里喝着酒壶。
在街道上艰难如蜗牛那般移动,修完全没有帮忙的意味。他们终于认出这个瘦黑的小丫头便是灰城名声鹊起的妃儿。
“大先生,你们这是为何呀?”一个街道上的路人问道。
“我们此去混摸样。”不知是心中冲忙期盼还是什么,小丫头竟说出这那么文雅的话来。
两辆马车划过荒原雪域,踏破雪堆,溅起碎裂的雪花。其中一辆马车是妃儿一人使用,修则是坐在陪伴他数十年之久的毛驴身上。毛驴呼出的热气似乎在为自己轩敞,他那如铜铃的眸子鄙夷的看着前面的骏马。
似乎主人对于舍弃骏马选择自己而感到异常的兴奋。
驴子走的很慢,雪地里拖着一层长长的车辙印。过不了片刻就消失在雪堆了,似乎这个谎言未曾有过人来过。朝着阳光的方向,修心中隐隐察觉到贵人要去哪里。
妃儿兴奋的看着车内的东西,紧紧的拉着那巨大的包裹。生怕别人抢走,她很兴奋,从来木有做过马车。唯一的一次就是先生大发慈悲,让自己坐在驴背上。坐在驴背上很温暖,她也因此经常和先生讨教着哪日把驴子借她。
但每次得到的只是白眼,似乎毛驴也看不起她。不让她自己靠近。
驴子走在前头,三辆车很慢。但是却踏过了雪域,踏破了白皑皑的雪花,驴子的脚印比起马车的还要深。坐在车里的贵人凝眉,看着驴子的脚印。嗤嗤说道:“大师,竟然是这么回事,他到底是谁?”
旁边的老者黯然道:“比我们的马车还要快,但是确实太慢了。”老者知道贵人心中那股焦急意味。仍然对这领导者的速度赶到不满,马车发出嘶鸣。像是沙场征战时,但更多的是对于自己前头那头不知所谓的毛驴。
毛驴的步子很轻快,显得很高傲。崛起屁股鄙视着后面贵人马车,一股臭味弥散在空气中。驴背上的修皱着眉头,随即心中一笑。轻轻拍了拍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