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悠扬的钟声从琼台观传来,苏青衣将王猎户的拜师礼定在了这个时间点。
并不是无故放矢之举,此时琼台观上的清心明悟钟响起,闻此钟声者,会有心如止水,清心明悟之效,而真武殿更是对心无道念之人,可在其心中留下道种,致使其对道家产生好感。
在这个时间段,是琼台观和真武殿效用结合使用的最佳状态。
真武殿中,随着琼台观钟声的响起,王猎户眼中那尊真武大帝的雕像,变得越来越威严高大,只见那真武大帝披发黑衣,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
王猎户自小最为崇敬的人就是他的父亲,他爹在他心中的形象从来都是无可披靡的。
可是,在这一刻,他心中的信仰却是动摇了,那尊伟岸的雕像,逐渐替代了他记忆中原本就早已经模糊不清的父亲。
苏青衣身着青玉道袍,头戴七星玄冠,一身道袍纤尘不染,手中执掌长生剑,在星宿命灯的照耀下,辉煌中仿若神人。
他站在真武神像前,淡淡朝王猎户道:“你是何人?”
苏青衣的声音虽不大,此时在王猎户耳中听来却是异常的宏亮。
他这时不知为何,自幼时、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这三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从脑海中浮现出来,想起儿时父亲的严厉,娘亲的笑容,他眼眶中泛红,隐隐溢出泪花,他此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他嘴唇颤了颤,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这时一个画面在他脑海中出现……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长得高大魁梧,眼中尽是沧桑,他双目含泪的看着远方,谁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
这时候,一个孩子从他身后走来,问道:“爹,你坐在这儿做什么啊!”
中年男子擦掉眼中的泪花,抱起孩子,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爹在看我们的家!”
“家!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么?”
男子这时笑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错了……这个地方,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我们……早就没有家了!”
孩子并不理解中年男子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中年男子抱着孩子说道:“启儿,就算是没有了家,你也一定记住你的姓氏,因为,这是一个无比崇高而又古老的姓氏,你姓芈名为启,你记住了么?”
孩子不解,这时他发现脸颊上湿了,他伸手一摸,发现是水,他不由道:“爹,下雨了!”
男子没有回应他,孩子抬头一看,发现男子脸颊上早已泪痕满满,他伸手想要去擦掉中年男子脸上的泪水,这时男子却是突然推开了他。
孩子倒地不解,一脸委屈,几欲哭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却是看见中年男子泪如挥雨,随后就听得中年男子道:“我才不是你的父亲!”
孩子一怔,莫名的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
“你乃芈姓熊氏,排为弘字辈,你唤作熊弘启,你可记住了!”中年男子厉声道。
孩子畏惧,他问:“爹爹不是姓王嘛!”
这时一个妇人走了过来,抱起地上的孩子,朝中年男子道:“你这是做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随即黯然。
苏青衣见王猎户半响不语,有些奇怪,他心中暗道:难不成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还未等他开口,这时王猎户眼角流下一滴泪珠,他闭上眼睛回答道:“王弘启!”
苏青衣有天赋道体自然的效益,自然不会明白这其中效果影响,瞧见王猎户的眼角的泪水,苏青衣一怔,心下大有自信。
听得王猎户的回答,苏青衣点头,他伸出手指着真武大帝的神像道:“我派乃道家正宗,讲究天人合一、人天相应,?为而不争、利而不害,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你若是真心入我派,朝真武道尊磕三个响头即可。”
王猎户这时如梦方醒,这三十来年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一般,这时的他仿若开启了宿慧,想起方才的玄妙,他越发觉得这小道长的不凡,于是朝真武神像诚恳的磕了三个头,才道:“弟子愿矣!”
苏青衣点头说道:“那往后,你便是我师兄了。”
王猎户点头站起身来,有些愁绪的看着苏青衣,缓缓道:“既然已经入了道门,那便请师弟一同给我取个道号吧!”
听得王猎户这般说,苏青衣先是一愣,怎么这里的人都有让我帮忙取名字的癖好啊!
苏青衣对于取名字也是苦恼的很啊!
他想了想,道门好像也是分辈份的,又想起自己的名字,随即眼前一亮,朝王猎户道:“我乃道家青字辈弟子,道号青衣,你是我师兄,与我乃是同辈,自当以青字取首,而阳又是星宿之最,依我看,师兄的道号就叫青阳,师兄觉得如何?”
“多谢小…师…师弟赐名!”王猎户点头同意了苏青衣取的道号,随即又问:“不知,我派中可有清规戒律?”
苏青衣摇头:“暂且没有!”
随之,苏青衣将王猎户安排到了琼台观,他自然不会知道知道自己在误打误撞下,居然收了一个连他自己也猜不到的人。
次日,苏青衣来到乐春镇,他的符印已经画的很不错了,起码已经颇具效用,这日,他从安凝儿那里拿了一张宣纸,画了一张驱阴符,他将手中的驱阴符贴在屋子内,煞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