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便有一人被押入堂中。
此人虽是男子,但身材短粗,个头不高,从背后看倒与燕喜的身形有几分相似。
“此人是府中厨房新招的伙夫牛宽。抓到他时,正在焚烧这件衣服!”李管家回禀道,并将搜到的衣服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件衣服虽被烧了大半,但还能看出是燕喜平日里爱穿的那件。
“说,你为何要扮成燕喜引安秉如入府?”顾合厉声问道。
牛宽眼神闪躲,浑身发颤,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说:“是,是安公子塞了银子,让小的带他入府,意图轻薄大小姐。小的怕被人认出,才偷穿了燕喜的衣服。”
安秉如听闻,瞬间暴怒,一脚踢在牛宽的身上,“你他娘的!小爷何时给过你银子。是你巴巴的等在门口,接小爷进去的!你们都想嫁祸给小爷我吧!”
你们?这个词让顾卿筝警醒。
而就在安秉如说这句话时,瞟了顾若诗一眼,她却马上躲开了。
短短几秒,但这样隐晦的互动还是没有逃过顾卿筝的眼。
“父亲,看来是安秉如处心积虑潜入府中,意图对长姐不轨!”
顾若菡突然发声,语气中少有的冷厉,“此等淫徒应立即送至官府!”
“二妹觉得应如何处置?”
顾卿筝的发问让众人疑惑,却让顾若诗心头一颤。
此时的她早已没有刚才的咄咄逼人之势,却还硬撑着道:“就怕他在官府反咬是长姐勾引他入府的!”
“老爷,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宜声张!”赵氏瞧见顾若诗对她抛来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说:“他好歹是越王的小舅子,不能不顾及越王的颜面啊!”
顾合沉浮官场多年,这妇人间的把戏岂能将他糊弄。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如何抉择?正如赵氏所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顾合左右权衡后,正色道:“安秉如夜闯我相府,打三十大板,后赶出府去!”
“不行!”
他终究不是自己一人的父亲!
顾卿筝心中突生悲凉,既然父亲不愿为她出头。那她自己就要争一争!
“安秉如意图毁了女儿的清誉,父亲怎可如此轻判!”
“啊,筝儿······”
顾卿筝再不想听顾合多言,“明日我便去向皇后娘娘请旨,净了安秉如的身,入宫作个最下等的太监去!还有牛宽这个帮凶,发配边疆,永不得返京!”
顾卿筝这话说的轻描淡写,毫无波澜。可安秉如却听得胆战心惊,谁人不知皇后娘娘视顾卿筝为亲女。亲女受辱,皇后娘娘怎肯坐视不理。如此这般,自己的命根子真的是保不住了!
“相爷!顾大小姐!”安秉如匍匐至顾合脚下,讨好求饶道:“是顾二小姐唆使小人入府的。让牛宽偷穿燕喜的衣服也是她的主意。她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让顾大小姐名誉扫地。她才是幕后主使!”
牛宽一瞧安秉如这般,也是痛哭流涕道:“大小姐开恩啊!是二小姐让小的被抓时将一切推到安秉如身上的。还让小的在燕喜的晚饭中下了嗜睡的药。在李管家的饭中下了泻药,只为让他看到小的与安秉如进府,以此嫁祸给大小姐!”
顾合终究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无奈的扶额掩面。
顾卿筝冷眼旁观,就等着他们狗咬狗了!
“安秉如,你这小人!轻薄长姐不成,又想来构陷本小姐!父亲,莫要听他们胡言乱语,立即将他们送进官府!”顾若诗急了眼,气急败坏的嚷着。
而安秉如急于证明自己的话,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衫,大声嚷道:“这便是顾二小姐送与我的信物!”
一件淡粉色的女子肚兜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这肚兜上除了绣着一株并蒂莲外,还绣着两字——若诗。
“这肚兜是年前我亲手绣了送给二姐的,怎,怎么会在你身上!”顾若菡脱口而出,惊觉失言,慌忙捂嘴。
而她的话却也证明这肚兜的确是顾若诗的!
女子如此私密的物品,被一个男子贴身穿着,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顾若诗瞬间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不可置信,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不是我送的!不是我送的!”
而安秉如还是口不遮拦的说着:“我早已垂涎顾二小姐的美色。更何况她答应我一旦事成,便与我欢好。我自然要为她赴汤蹈火了!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便将二小姐的香艳轶事四处传播。让世人都知道,相府二小姐是个什么货色!”
“闭上你的嘴!”
顾若诗突然如一只暴怒的母狮,一跃而起,对着安秉如又踢又打!
“若诗,我的儿,小心着自己啊!”赵氏哭天喊地。
“二姐,别打了!”
“快拉住二小姐!”
本应寂静的夜晚,此时却乱成一锅粥。
“哗啦!”
花瓶应声而碎,众人呆住。
“还嫌不够丢人吗?都给我滚回房去!”
顾合的这声嘶吼,仿若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他颓然的坐下。
众人皆是愣住,顾若诗在赵氏与顾若菡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离开。
安秉如与牛宽也被李管家带去分别关押。
待顾卿筝离去时,却被顾合叫住。
“这便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为何你不能忍一忍?”他的声音嘶哑而无力。
“忍?”顾卿筝的泪划过面颊,她死死的盯着父亲,“要像母亲那般忍受你将贵妾娶